冯梦书将此物拾起来,忽觉异样——这是一株离土的牡丹。
“春生!”
春生吓了一跳,见冯梦书脸色苍白地问:“你可认得这个?”
阿郎手里拿的是一株植物,根茎完整:“不认识,这像是被人刨出来的。”
冯梦书飞速回忆着宋湄的牡丹。
他告诉自己天下的牡丹千篇一律,晏京的牡丹有千百株。
这不可能是宋湄的牡丹,然而他不敢完全否认。
因为宋湄因他不喜从来偷着种,故而他从未仔细看过宋湄的牡丹长什么样,因此他也根本认不出。
冯梦书此刻无比后悔。
他只能五皇子的身上下手,反复回忆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神色。
五皇子有意与刘家结亲,故而中秋节定会邀请刘家娘子。
然以他对刘芙的认知,此人定不会同意。五皇子如今被封为定王,面子被拂一定更加羞愤。
但他却笑着说话,是为什么?
冯梦书大步转身,伸手取下车套,将马牵出来:“我有急事要办,你自行租车回去。”
春生不明白,这怎么说一出是一出。他在后面叫了几声,冯梦书也未应。
没过一会儿,冯梦书的身影淹没在黑夜中,再看不见了。
-
驾车的车夫不做人,一路上玩命似的赶车,宋湄和杏娘被颠得七荤八素。下车时,两人腿都是软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前面有个更癫的五皇子,玩命地策马飞驰。
他实在不像个瘸子。
温泉别苑的大门敞开,婢女、仆役跪在门的两列,齐声道:“恭迎定王殿下回府,定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阵仗不像是恭迎王爷,倒像是恭迎皇帝。
五皇子鼻孔朝天,特意唤宋湄来前面参观:“瞧瞧这廊柱,这拱桥,还有那房上的琉璃瓦,那可比东宫的值钱多了!”
宋湄留心着路线,应付说:“可不是,东宫的品味太次了。”
五皇子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