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宋湄看清了韩仲月是怎么翻身的。
顶着一身不知道多少斤的铠甲,他竟然还能不受阻碍地灵活转身,迅速将书接住。
对上宋湄的视线,韩仲月低头,前行几步,将书册奉上。
宋湄惊讶到有点畏惧了。
在这之前,宋湄没见过古代所谓的武功,这一次是亲眼看见。
刀奴那个举重运动员类型的,对上眼前这个武功高强的,必败。
这还只是东宫的中郎将。
宋湄怔怔接过书,眼看着韩仲月略显谨慎地转身走了几步,第三次将书丢出去。
这一次,韩仲月伸长手臂一接,将书握在手中。
他转身看着宋湄,眼神一触即分,低下头,说了今天第一句话:“属下替承徽捧书。”
三次丢书,他看出来宋湄是故意的了。
太子带着乌泱乌泱的一群人回了东宫,路过园子,脚步一顿,走了进来。
与宋湄对视,他张了张嘴,看起来,以往挂在嘴边那句柔情似水的“湄湄”一时叫不出口。
宋湄也有点忐忑,不知道太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那天晚上下到饭菜里的药太多。
她从头到脚敏感亢奋得不像话,但后来还流鼻血了。
亢奋的时候拳打狗太子,现在清醒了,虽然还是一把硬骨头,但难免就有点……惜命了。
太子问:“在做什么?”
宋湄看向别处,那天晚上做得其实有点过了。不是不可以,只是或许可以循序渐进。
太子已晾了她两天,他的脾气有时候阴晴不定,几乎每见一次随机刷新心情。
看他身后的李朝恩,随时随地一时微笑假面,看不出什么。
毕竟人在屋檐下,宋湄清咳两声:“在看女诫。”
太子淡淡道:“何时问你了?”
问的是韩仲月,韩仲月立刻躬身拱手:“遵殿下之令看守百草园。”
听见这个名字,宋湄险些以为耳朵坏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园子叫百草园。
这三个字被人一脸正气地读出来,有点诡异的滑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