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白暮云的声音很平静。
“我跟他……”许皓月急忙解释,带着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急切,“完全是为了让他帮忙骗宋程程才……你懂的!”
“我知道。”白暮云轻声回应。
许皓月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那桩婚事,语气带上了委屈和质问:“那……你怎么能背着我就成亲了呢?”
白暮云沉默了,没有回答。
许皓月不依不饶,又晃了晃他的手:“说话啊?”
回应他的,不是一个解释,而是一个突如其来、紧紧实实的拥抱!因为两人本体身高差的存在,他现在几乎是被白暮云整个圈在了怀里,这种“小鸟依人”的姿势让他瞬间僵住,极不习惯。
然而,这个跨越了时空的、带着对方体温和力道的拥抱,却像一股暖流,瞬间冲垮了许皓月心中所有的不满、委屈和不安。他什么话都不想问了,什么理由都不重要了。
他摸索着,抬起手,捧住了白暮云的脸颊,然后,带着所有积压的思念、渴望与求而不得的炽烈情感,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白暮云又何尝不是在等待这迟来的一吻?他闭上眼,生涩却又无比热烈地回应着这个看不见的吻,将所有的无奈、挣扎与同样深藏的爱意,都融入了这唇齿的交缠之中。
这一吻,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息不稳,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许皓月低喘着,率先开口,语气带着点古怪的笑意:“第一回亲‘自己’……感觉还挺奇怪的。”
白暮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颊发烫:“彼此彼此。”
“你……”许皓月握紧他的手,“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白暮云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其实……刚才我去见了宋程程。”
许皓月的心提了起来:“你……那……她怎么说?”
白暮云在心中飞快地权衡,最终,他选择了那个经过修饰的、不那么血淋淋的版本:“她说……你父母,是樊心刚追债的时候,被欠债的人撞死的。当初领养你的原因她也不清楚,而那张照片,上面之所以有宋程程的指纹,是因为樊心刚曾拿给宋程程看过。”
他撒了谎,但又不完全是谎话。他隐去了樊心刚与宋程程的冷血契约。樊心刚已是活死人,宋程程却仍在暗中潜逃。他宁愿许皓月怀着对一个“意外”的遗憾,也不要他背负着对仇人的刻骨恨意,再三历险,度过余生。
许皓月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出乎白暮云意料地平静:“看来……和我猜的也差不多。”
白暮云有些意外,试探地问:“你……还好吗?”
“这桩心事,总算有了个答案。”许皓月长长地舒了口气,将白暮云再次揽入怀中,声音带着释然和深深的感激,“谢谢你,白暮云!”
两人就这样在各自时空的寂静之处,紧紧相拥,感受着这份失而复得的连接。
过了一会儿,许皓月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兴奋而坚定:“我明天就去求你父亲!让他准我和你那个娘子和离!然后我们想办法,在一起一辈子!好不好?”
白暮云只觉得这决定太唐突,更深知父亲万万不会答应此事,但又不忍直接否决。干脆不回答,而是轻声反问:“今日……是中元节吧?”
“是啊。”许皓月应道,随即又吐槽,“街上可热闹了!不过要放在我们现代,今天算是鬼节,讲点迷信都说不宜晚上出门呢。”
白暮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缥缈和伤感:“或许……到了明天,这一切……都会结束呢?我们或许……”
“呸呸呸!”许皓月听不得这种不吉利的假设,连忙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别说不吉利的话!我们肯定能一直这样!”
白暮云不想扫了此刻的兴,便顺从地“嗯”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许皓月感受着怀中人真实的体温,那股压抑已久的燥热又蠢蠢欲动。他凑到白暮云耳边,带着痞气的呼吸拂过对方敏感的耳廓:“真恨不得此刻就与你洞房花烛”
白暮云耳根瞬间烧得通红,猛地将他推开半尺:“荒唐!你我二人既无婚约,何来洞房!”他说得义正辞严,飘忽的眼神却泄露了心虚。
许皓月被他这副欲盖弥彰的反驳逗笑,故意逼近,“哦?”许皓月挑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那若是明媒正娶了便可?”
“自古以来,都没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先例。”
“那不如我们开个先例?”
“纵使成礼也当循序渐进!”白暮云被他逼得退无可退,忽然灵光一现,学着市井流氓的轻佻语气反将一军,“除非让本公子在上位。”
这话说完两人都愣住了。许皓月危险地眯起眼睛:“就你这身子骨?做梦!”
“休要小瞧人!”白暮云强撑着架势,“我近日都有强身健体”
话未说完便被封缄于唇齿之间。许皓月懒得跟他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上下”之争,干脆用行动堵住了他的嘴——他再次摸索着吻了上去,将白暮云压倒在柔软的草坪上。许皓月带着惩罚意味的亲吻间隙,含糊低语:“教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上位……”
白暮云在缠绵的亲吻里悄悄弯了眼角——原来打破礼教藩篱,竟比想象中更令人心旌摇曳。
两人忘情地拥吻,在草地上翻滚,仿佛要将分离这段时间的所有思念和不安都倾泻出来。吻累了,就停下来,头靠着头,低声说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悄悄话,聊着各自时空的趣事和烦恼;聊够了,又忍不住再次亲吻在一起,仿佛怎么也亲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