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只手托在颈侧,指尖抵着下巴将他的脸转过去,姚今拙在梁崇的唇落下之前,陡然偏头躲过了这个不清不楚,有些过界的吻。
“梁崇!”姚今拙堪称狼狈地滚下床,抬腿隔着被子踩了对方腹部一脚,面带愠色。
真是疯了。
他骂道:“你道德败坏。”
梁崇被踩一脚才真正清醒,他刚坐起身因这一下又倒回床上,半靠着床头,眼中情欲未散,夹带着茫然之色。
怔忡片刻似乎才理清状况,顿时多了几分悔意与不安。
“抱歉。”他握着姚今拙的脚,神色是少见的尴尬,“我以为……是梦。”
听到解释,姚今拙心中无缘无故燃起更大的火。
他收回脚,脱口问道:“你把我当成谁了?”
梁崇张口——
“算了,别说。”姚今拙冷嗤,“我不感兴趣。”
细数快十天没见,刚碰面没一天,两人便因为早上的事变得有些微妙。
梁崇清楚姚今拙为什么而不快,但又有察觉对方不仅仅是因为他误把现实当成梦的原因。
国庆前一场大雨使得整座城市彻底告别炎热,气温下降好几度。门窗封闭,空调二十二度已然觉着有些冷。
晌午,两人挤在小厨房里,梁崇给姚今拙打下手,不经意碰到对方的手,凉得好似浸过水。
“你去添件衣服,”梁崇反客为主,赶他出去,“我来做。”
“用不着。”姚今拙心情不好,夹枪带棒地说,“你虚就去关空调。”
配料切好,梁崇打开水龙头冲干净手,生出一股无奈,转身出去了,没搭腔。
厨房太小,余光里从始至终都有人在旁走来晃去,姚今拙像是没习惯,视线追着梁崇身影。一时分心,调味盐多放了两勺。
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伤了人心?
可人有七情六欲,他自制力向来不够,伤人的话总是控制不住。
姚今拙也不懂自己的火从何而来,强迫自己不再看。腮边紧绷,他搅弄着锅里的汤,想叫梁崇不要走。
“今拙——”
客厅传来梁崇的声音,纠结如乱麻的心被对方悄然打了个蝴蝶结。
姚今拙关了火,闻声出去,却踌躇在厨房门口没有直接过去,自然下垂的手悄悄抠着过长,遮了半掌的袖子边。
他微抿了一下唇:“有事?”
梁崇神色如常,手上拿着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二十六,问道:“袜子放在衣柜哪个抽屉?”
姚今拙没想到他真去调高温度,不由得想起梁崇身体好像一直都不怎么好。踱步过去,他拉开柜子,找出一双黑袜,直起身顺带拿了件外套。
袜子拿的新的,担心那些廉价的衣服会让梁崇穿着不舒服,外套也是挑的最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