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下达到工部的时候,整个衙门里,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工部尚书裴矩,年过五旬,两鬢斑白。
他捏著那捲明黄的丝帛,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让工部上下,听从一个二十出头的国子监司业调遣。
还要修什么闻所未闻的“水泥路”。
这道旨意,在裴矩看来,不是恩赏,是羞辱。
堂下,工部的十几名官员,一个个低著头,神色各异。
有人不忿,有人幸灾乐祸,更多的人是在观望。
他们都是在官场里浸淫多年的老油条。
圣旨是圣旨。
事情要怎么做,却有的是门道。
“都听明白了?”
裴矩放下圣旨,端起茶杯,吹了吹浮沫。
他的声音很稳,听不出情绪。
“明白了。”
堂下响起稀稀拉拉的回应。
裴矩没有再说话,官署里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
半个时辰后,林墨踏入了工部的大门。
他没有穿那身惹眼的司业官服,只是一身寻常的青色长衫。
一个主事慢吞吞地迎了上来,脸上没有半分热情。
“林大人,这边请。”
他將林墨引到一间偏僻的屋子。
屋子里积著一层薄灰,案几上连笔墨都无。
这是下马威。
林墨没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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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袖子捲起来,自己动手擦拭桌椅。
那主事站在门口,看著这一幕,嘴角撇了撇,转身走了。
林墨也不催促,就那么安静地坐著。
他知道,有些人,不把他们打疼,他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一炷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