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只认答卷上的文章,不认文章外的姓氏。”
“敢问祭酒大人。”
林墨抬起了头,直面这位大儒。
“您的標准,又是什么?”
“是学生的才学?”
“还是他们的门第?”
诛心。
字字诛心。
孔颖达是谁?
孔圣后人,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他一生最看重的,就是清誉与道统。
林墨的这个问题,等於是在指著他的鼻子问。
你配当这个祭酒吗?
王景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发现,自己引来的这座靠山,此刻,也被架在了火上。
孔颖达的胸膛,开始有了轻微的起伏。
他执掌国子监数十年,从未受过这等质问。
他看著林墨那张年轻的脸。
那张脸上,没有畏惧,没有退缩,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良久。
孔颖达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老夫自有老夫的章法。”
“你这新规,太过激进,有待商榷。”
他没有正面回答林墨的问题。
他想用拖字诀,將这件事压下去。
“下官,也觉得应该商榷。”
林墨的话,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他竟然,退了一步?
王景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
孔颖达也以为,这个年轻人,终究还是不敢和自己硬抗到底。
林墨接下来的话,却让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十日后,第一次月考。”
“下官恳请祭酒大人,与下官一同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