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爬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些话,言犹在耳。
现在,却变成了一个个无声的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火辣辣的疼。
他不是竖子。
他是个疯子,是个把所有人都玩弄於股掌之上的妖孽。
一掷万金,是饵。
满城非议,是势。
他用最不堪的行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皇帝。
然后,在万眾瞩目之下,递上了那把最锋利的刀。
《北境开拓戍边疏》。
好深的心机。
好大的手笔。
这哪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能有的城府。
咔嚓。
一声轻响。
长孙无忌手中的紫毫笔,竟被他生生捏断。
断裂的笔桿,扎进了他的掌心。
一丝血跡,顺著他的指缝,渗了出来。
他却感觉不到疼痛。
管家嚇得魂飞魄散,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老爷,息怒……”
长孙无忌鬆开手,任由那半截断笔掉落在地。
他看著自己掌心的伤口。
许久,他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听不出情绪的笑声。
“好。”
“好一个林墨。”
“是我,小看你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向漱玉楼的方向。
那里,仿佛有一团漩涡,正在形成。
而他,已经身不由己的,被卷了进去。
……
漱玉楼。
御驾马车走了。
看热闹的百姓,也被京兆府的衙役劝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