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罪魁祸首,那个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恶魔大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跑得倒快。
凌曜黑着脸,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强烈不适,慢吞吞地挪下床。
他扶着墙走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眼下的乌青比昨天更重,
并且脖颈和锁骨处还残留着无法完全被衬衫遮住的暧昧痕迹的自己,一股无名火和憋屈直冲头顶。
“操……”他低骂了一声,声音沙哑得厉害。
他忍着酸痛,以比平时慢了三倍的速度洗漱、穿衣。
整个过程都骂骂咧咧,在心里用他能想到的所有词汇,将那个不负责任并且提上裤子就跑路的恶魔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
“属炮仗的?点完就窜?”
“赶着去投胎?”
“最好别让老子再看见你……”
“……下次见面非崩了你不可。”
当他终于收拾好自己,出现在安全局大楼时,已经是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
虽然平常也迟到,但是平常迟到那是带着美好的心情去的!
“凌长官,您……脸色不太好啊?”叶迁抱着记录板,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今天的凌审看起来格外……疲惫,而且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凌曜连眼皮都没抬:“没事。”
他径直走进办公室,“砰”地一声关上门,将所有的关心和探究都隔绝在外。
然后,他几乎是脱力地瘫倒在椅子上,动作幅度稍微大了点,
立刻牵扯到身后的伤,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又白了几分。
他拿起一份文件,试图集中精神,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某个部位的持续不适,严重干扰着他的思维效率。
这他妈还怎么工作?!
凌曜烦躁地将文件扔在桌上,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他现在无比确定以及肯定:
那个所谓的“恶魔大人”,不仅是个淫魔,还是个极度不靠谱的淫魔!
————
下午。
凌曜坐在审讯室里,面前的犯人正试图用沉默和狡黠的目光对抗。
若是平时,凌曜可能还会慢悠悠地跟他耗着,玩点心理游戏。
但今天不一样。
那犯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近乎实质的杀气惊得打了个寒颤。
“名字。”凌曜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耐烦的、仿佛下一秒就要掀桌子的暴躁。
犯人下意识地报出了名字。
“年龄,籍贯,性别。”凌曜语速极快,根本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犯人被这节奏带得晕头转向,一一回答。
然后,凌曜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眼神锁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