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承越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
他背靠着他自己的那辆跑车,姿态带着惯常的懒散。地下车库冷白色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利落的肩线和挺拔的身形。
褚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车速,隔着前挡风玻璃,目光在他身上流连了好几秒。
她先是在心里小小地得意了一下自己的眼光果然毒辣,随手搭配的这一身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完美凸显了他那种介于矜贵与散漫之间的独特气质。
然后,更深的感慨涌上心头。
归根结底,还得是嵇承越这个人本身足够优越,天生的衣架子,就算是块破布也同样能穿出惊艳的效果。
一个念头倏地窜入脑海,带着点恶作剧的雀跃。
她唇角悄悄弯起,脚下轻点油门,车子无声地滑行到他面前,稳稳停住。
降下车窗,褚吟单手搭在窗框上,微微探出半个身子,脸上挂起一个自认为足够风情万种,实则带着几分刻意模仿痕迹的撩人笑容,连声音都刻意放软放慢了好几个度。
“哟,帅哥——等人啊?”
她眨了眨眼,“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话音落下,嵇承越似乎愣了一下。
随即,他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几步走到她那边的车窗外,俯下身,配合地压低声音,“好啊。”
褚吟被嵇承越这从善如流的应答逗得噗嗤一笑。
她推开车门,脚步轻快地跳下车,很自然地将双手攀至他的颈后。
“等很久了吗?”她仰头问他,眼底还残留着些许狡黠的笑意。
“刚到。”嵇承越顺势揽上她的腰,指尖在她身上轻轻摩挲,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端详,“珠宝试得怎么样?”
“嗯还行吧,就是常规流程,”褚吟含糊地应着,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快出发吧,不然曾祖母真要睡午觉了。”
两个人重新上车,这次由嵇承越驾驶,朝着汐山园的方向驶去。
当车子再次驶入汐山园大门时,眼前的景象让褚吟微微怔住,连带着主驾上的嵇承越也挑了挑眉。
与一个多小时前褚吟独自回来时的沉凝安静截然不同,此刻的汐山园仿佛被注入了鲜活的生气。
前院的草坪上,专业的园艺师正指挥着工人将几株造型奇特的日本红枫栽种到预定位置;另一边,两位老师傅小心翼翼地调整着一方新运来的太湖石,力求与周围的景致完美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