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质的炉身刻着缠枝莲纹,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这暖手炉,”他指了指,“还挺别致。”
周书砚愣了愣,随即点头:“今日赴约时,云行哥送的,我身体不好,冬日总是觉得冷。”
谢栖迟看着那暖手炉,瞬间觉得这个暖手炉很一般。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周书砚打了个轻咳,脸色又白了几分,连忙道:“算了算了,夜风寒,你身子弱,不走了,我先回宫了。”
周书砚点头:“臣送殿下。”
走到府门口,谢栖迟翻身上马,却在缰绳时回头:“以后……你还来东宫授课吗?”
周书砚愣了愣,随即笑道:“自然,只要殿下不再让人拦着我,我会准时过去。”
谢栖迟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嗯”了一声,策马离去。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周书砚才转身回府。
墨竹走上前,看着自家少爷带笑的眉眼,忍不住道:“少爷,太子殿下今日的态度,可比前几日好多了。”
周书砚笑着点头,指尖摩挲着暖手炉。
次日早朝,金銮殿内气氛肃穆。
谢栖迟出列,手中捧着那枚从火场寻来的箭矢,声音铿锵:“父皇,秋猎刺客案已查到关键线索,此箭矢的锻造手法乃轻羽营独有。”
“儿臣派人核查轻羽营军械库记录,发现上月有一批箭矢无故失踪,乃轻羽营副将张武所管!”
永熙帝脸色一沉,目光扫向阶下的张武:“张武!朕问你,失踪的箭矢去向何处?”
张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冷汗直冒,声音发颤:“臣……臣不知!军械库虽是由下属看管,但臣实不知啊!许是记录有误……”
“记录有误?”谢栖迟冷笑一声,让人递上军械库的账本,“这账本上有你每月的签字核对,上月廿三你还亲手画了押,如今却说记录有误?还是说,这批箭被你私自挪用,给了刺客?”
张武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辩解:“不是臣!臣没有!是……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忽的指向谢栖迟。
“太子殿下查不出刺客就拿一支我轻羽营的箭矢来污蔑我,这可站不住脚!”
谢栖迟冷哼一声,“笑话!查到林泉别苑时众多侍卫在场,我如何作假!况且,我还不屑于冤枉你一个小小副将,说!背后是谁指使?!”
张武汗如豆大,连忙低下头来,脑子在疯狂思考对策。
这是朝臣中有人说了句:“这张武似乎与五皇子来往甚密啊。”
站在一旁的谢栖羽脸色煞白,忙出列撇清:“父皇!儿臣与张武只是寻常上下级,从未让他挪用军械!此事与儿臣无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