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都内固定监控的地区数量是107个。
其中每天都会检查的数量是21个。
出于某种顾虑,我把那个地方也列入了每天检查的范围内。
「那个地方。」
时至今日还能回想起,气促的喘息,台阶被踩得砰砰作响,浓厚的血腥气像汽油一样扩散。
拼命地赶到那里之后,他的睡颜很平静,头安宁地歪向一侧。
几乎就像是睡着一样。
下一秒,我看见了——
胸口的血洞呈现着放射状的深黑色。
出于某种无法言明的考虑,处理完所有的程序以后,我在那个地方安装了监控装置。
得到的净是废料。
情侣吵架后冲动地跑上天台,附近高中的学生站在边缘考虑要不要跳下去,极道组织的群殴现场,还偶尔有流浪汉在那栋楼安家。
深夜检查监控录像时,这些事件都已经被下属解决完毕。
每周一次交上来的报告详实地记录了过程。
净是一些不痛不痒的事件。
大概一个月前,风见终于鼓起勇气问我:“降谷先生,那个天台会发生什么需要提前预防的事吗?”
长期的工作让他的脸色疲倦,办公桌上还放着数不清的罐装咖啡。
需要预防的事件?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个天台……已经没有人会回去了。
无论是他还是他,那里的所有人都无可避免地走向了并不交叉的道路。
没有人可以回头,即使是我也做不到。
或许,是时候该撤掉多余的人力了。
文件的签署日期,就保留到今年的十二月七日。
今天是最后一天。
拆掉的监控装置和录像被交到我手上。
等待破解的时候,难得地放任思绪流往了未知的地方。
比汽油还浓郁的血的味道,汗涔涔的脸色,头无力地歪向一侧,他无比安宁的睡颜。
电脑发出一串提示音。
这就是最后的视频了。
……
万分,万分地令人意外。
面目模糊的女性在深夜冒雪走上了天台,用啤酒碰杯,喃喃自语些什么。
雪花点充斥着监控录像。
二十分钟的录像,只有大约前五分钟可以勉强看清。
特供的精密监控仪怎么会发生这种故障。
我反复拉动进度条,把声音拉到了最大。
“不是……成员……”
属于女性柔和的声线混杂着噪声,让人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