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来后,他便一直在偷看时析,又担心又怨念,感觉像做了一场梦,可醒来只有生气跟难受。
时析怎么会对他说出那么残忍冷酷的话,怎么会只想要跟他分清界限,还让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呢。
他看到时析很认真工作,明明早上还躺在自己怀里,肌肤相贴。
他看到时析披了件外套,而他很清楚布料遮盖的身躯上,有多少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看到时析跟同事交流说话,心里一股无名的愤怒直接滔天翻涌。
因为昨晚时析还在用同一张嘴亲他,还在他耳边说想他,说不想跟他分开。
骗子!
都是骗他的!
顾重珉调理不好了,就想等着下班后,一定要跟时析好好谈谈。
结果时析又加班,直接加成公司最后离开的人。
顾重珉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耐心这么好的人,愣是等到了时析下班。
不过后来顾重珉打开了办公室的遮帘,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走没走,偷摸关注着监控里的情况,发现只剩下时析后,立刻出去找人。
可谁又能想到呢。
积攒了那么多的怨念委屈,在看见时析皱皱巴巴的苍白脸色后,就像被一键清除,全部消失了。
时析很累很辛苦。
苍白纤细,单薄脆弱,好像轻轻一碰,就要从中间折断了。
这种情况下,名分责任上的纠结必须先往边上靠靠,不能再成为时析的额外压力。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沉默地降到地下停车场,一前一后,走到顾重珉车前。
时析很自觉地要去后座,顾重珉先开口:“我是你的司机吗,你坐我后面?”
“……”
接着将副驾驶的车门打开,对着时析道:“坐这里。”
“……”
时析只好挪到顾重珉的指定位置,乖乖坐了进去。
顾重珉这才心满意足地上车:“地址。”
时析将地址说了。
顾重珉挺高兴,轻易获取时析的地址,随口找话:“这里房租贵吗?”
时析停顿了一下,老实回答:“不知道,我没有租房。”
顾重珉挺吃惊:“你买房了?”
虽然时析的工资不算低,但才工作五年,如果靠自己凑出首付的话,平时生活必然很节省。
难怪对工作这么积极,还贷压力肯定也不轻。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
顾重珉问:“……那你室友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把其中一个房间租出去了,用来分担房贷压力?
岂料时析说:“我们一起买的。”
“……”
顾重珉沉默了。
顾重珉难以相信:“……什么意思?”
时析不解:“什么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