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后,刘老师把内向、孤僻的小伟叫到办公室,严厉地批评了他。
小伟低头不语。
“把它取下来!”刘老师的口气果断而坚决,透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小伟下意识地把戴戒指那只手往后缩了缩。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对刘老师说:“就让我戴一天好吗,今天一天?”刘老师更怒不可遏了:“学校有规定你知不知道,学生不能戴戒指!”
小伟哽咽着对刘老师说:“我知道学校的规定,但是……这是妈妈给我留下的唯一的礼物。爸妈离婚了。妈妈走时对我说,想她的时候就把它戴在手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妈妈……”
刹那间,刘老师的眼泪落下来了。她走到小伟跟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然后帮他取下戒指,放在他的手心里:“小伟,老师错怪你了,以后再想妈妈,你就这样紧紧地把戒指握在手心好吗?”
我们都说眼见为实,其实很多时候事实并不像我们看到的那样,因为每一件事情都有它发生的前因后果,而我们要对这件事做出反应之前,一定要把这前因后果搞搞清楚,不要只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要道听途说。
6.心中有光
小尼姑去见师父:“师父!我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已经多年,每天茹素礼佛,暮鼓晨钟,经读得愈多,心中的杂念不但不减,反而增加,怎么办?”
“点一盏灯,使它非但能照亮你,而且不会留下你的身影,就可以通悟了!”
数十年过去了……
有一所尼姑庵远近闻名,大家都称之为万灯庵,因为其中点满了灯,成千上万的灯,使人走入其间,仿佛步入一片灯海,灿烂辉煌。
这所万灯庵的主持,就是当年的小尼姑,虽然如今年事已高,并拥有上百的徒弟,但是她仍然不快乐,因为尽管她每做一桩功德,就点一盏灯,却无论把灯放在脚边,悬在顶上,乃至于用一片灯海将自己团团围住,还是会见到自己的影子,而且灯愈亮影子愈显,灯愈多影子也愈多。
一天晚上,一阵风刮来,吹得她身旁的灯忽明忽暗,于是她站起身来走向窗户,想把它关上,这时风突然大了,一下子就把房里的灯全吹灭了。
她在黑暗中开悟了。
其实,外在的灯最多只能照亮脚下的路,而心中的灯却能照这整个世界。所以,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为自己点燃一盏心灯,这样才不会迷失方向。
这是一家资产过亿的企业集团。在采访集团高董事长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只伤痕累累,锈迹斑驳的手电筒。董事长手抚着手电筒,讲起了一段故事。
那时,高董事长还是小高,在一个国营工厂里当政工干部。5年时间,他亲眼目睹了这个工厂是如何从兴盛一步步走向衰败的。但无论如何,他没有想到终于有一天自己的名字会被写在下岗职工名单上。看着那血红的纸上乌黑的名字,他头晕目眩,跌跌撞撞地回到家。
很长时间他都不敢出门,不找工作,也不与朋友联系。家庭的重担骤然压在了妻子身上。妻子在郊区的市场上有一个摊位,丈夫下岗以后,她把摊位收回来自己经营,每天起早贪黑地打理生意。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片荒地,没有人家,没有路灯,只有一趟半个小时一班的公共汽车。那天晚上,妻子给他打电话,说自己没有赶上最后一班车,让他去接。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他费力地蹬着自行车,妻子坐在前面的大梁上,给他打着手电筒。夜,漆黑一片,路,磕磕绊绊。妻子一只手压在他的手上,一只手擎着那只手电筒。“你还是出去做点事吧?”妻子试探着问。他不语,像以前一样。车子一晃,手电筒灭了,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你要干什么?”他恼怒地问。妻子站起身,打开手电筒,幽幽地说:“天这么黑,而手电筒就这么一点亮,但只要它开着,我们看见的就只有光——你可不能让我跟孩子走一辈子黑路啊!”
这句话在他的心里激**了好几圈,狠狠地撞击着他。他扶起自行车,把妻子搂在怀里……
高董事长说,妻子在他最辉煌的时候出了车祸,遗像压在办公桌的玻璃板底下,天天看着自己,她就像那只手电筒,是自己永远的爱,永远的光。
对于出家人来说,心中的光是普度众生的善念,是光照万物的忘我境界,而对于生活中的我们,心中的光就是人生的方向,它使我们不至于迷失自己,找到生活的坐标。
7.身外之物
过去,有位忠厚老实的农夫,家徒四壁,仅靠一把锄头赖以维生,他对这把锄头,总是心存感激,也十分爱惜它。
有一天,这农夫忽然领悟到,自己生命在一天天地老化,锄头也会随着时日消逝而逐渐磨损,所以自己应看开一切,赶紧修行。于是把锄头收藏好,剃度出家,并发愿:“此生此世如果烦恼不断,决不罢休。”
说也奇怪,当他听经闻法,心定下来的时候,忽然想起那和他相依为命的锄头,便不顾一切还俗。回到家中,拿起锄头左瞧右看,爱不释手,一段时日后,又回到师父面前虔求忏悔,然后再出家。又经一段时日,又再还俗,如此来来复复已经6次了。
最后一次他抱定决心,拿起锄头跑到恒河边对锄头说:“我这一生,生命是你养活我,慧命却断在你手中。今天我要丢弃你,永远不要和你见面。”闭上眼睛,毅然将锄头抛进河内。
当锄头脱离手中的时候,修行者忽然感到无比轻松和满足。
修行就要心无杂念,不被外物所扰,你越是喜欢一件东西,它便起阻碍你,成了你的心魔。其实,这种体悟不仅出家人有,现实生活中也不乏其例。
老街上有一铁匠铺,铺里住着一位老铁匠。由于没人再需要他打制的铁器,现在他以卖拴小狗的链子为生。
他的经营方式非常古老和传统。人坐在门内,货物摆在门外,不吆喝,不还价,晚上也不收摊。你无论什么时候从这儿经过,都会看到他在竹椅上躺着,微闭着眼,手里是一只半导体,旁边有一把紫砂壶。
他的生意也没有好坏之说。每天的收入正够他喝茶和吃饭。他老了,已不再需要多余的东西,因此他非常满足。
一天,一个文物商人从老街上经过,偶然看到老铁匠身旁的那把紫砂壶,因为那把壶占朴雅致,紫黑如墨,有清代制壶名家戴振公的风格。他走过去,顺手端起那把壶。
壶嘴内有一记印章,果然是戴振公的。商人惊喜不已,因为戴振公在世界上有捏泥成金的美名,据说他的作品现在仅存三件:一件在美国纽约州立博物馆;一件在台湾故宫博物院;还有一件在泰国某位华侨手里,是他1993年在伦敦拍卖市场上,以56万美元的高价买下的。
商人端着那把壶,想以10万元的价格买下它,当他说出这个数字时,老铁匠先是一惊,然后拒绝了,因为这把壶是他爷爷留下的,他们祖孙三代打铁时都喝这把壶里的水。
虽没卖壶,但商人走后,老铁匠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这把壶他用了近60年,并且一直以为是把普普通通的壶,现在竟有人要以10万元的价钱买下它,他转不过神来。
过去他躺在椅子上喝水,都是闭着眼睛把壶放在小桌上,现在他总要坐起来再看一眼,这让他非常不舒服。特别让他不能容忍的是,当人们知道他有一把价值连城的茶壶后,开始拥破门,有的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宝贝,有的甚至开始向他借钱,更有甚者,晚上也推他的门。
他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他不知该怎样处置这把壶。当那位商人带着20万现金,第二次登门的时候,老铁匠再也坐不住了。他招来左右邻居,拿起一把斧头,当众把那把紫砂壶砸了个粉碎。
现在,老铁匠还在卖栓小狗的链子,据说今年他已经102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