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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第2页）

“你……这……什么情况？”他搀上明显走不扎实的人来到停车场。

周霄靠上副驾，浅淡地说：“跟人打了一架，没事。”

高云熙拧眉，看着那渗出几点血迹的衬衣：“先去医院吧。”

旁侧点头，被高总直接拉去了急诊。

一通等待、处理和包扎后，医生狐疑地盯着他俩，问了句怎么弄的？

周霄说：“干活时划的。”

医生抬头瞥他，没有反驳，但明显也没信。

两人出了医院，高云熙送他回到租住的地方。这是他第一次来这里，表面没说什么，但神色还是略惊讶了下。

周霄坐进沙发，跟对方说句“谢了”，跟着又道：“千万别告诉隋昕。”

“知道。”对面答，“你自己行吗？”

周霄笑说这点伤死不了，有事会给他打电话。高云熙才点点头，说你直播先停停吧，等好了的。

周霄同意，他现在这样子，也没法直播了，还好拍摄的素材还有存货，可以剪了继续出稿。

回到简单安静的小屋里，人才算真正踏实下来。

周霄第一个给胡律师去了电话，让他再去见一次周庭，并给他爸带个话：他用后半辈子换的东西，他不要。

胡律一听就明白了，很快约了会见，两天后带来回信，语气却有些反常。

“周总让你别胡闹……”对面说，“周霄，这次你就听你爸的吧。”

胡律师一直是最积极为周庭辩护的人，这次突然改口，让周霄凝了目光。

“为什么？”他问。

那端犹豫两秒:“周总，也不光因为钱。”沉哑的声音里饱含无奈与挫败。

“那为什么？”周霄紧握听筒。

“……”对面却迟迟未答。

“胡律师，”他眼头微压，“难道有人威胁我爸？”

如果不是因为钱，那就只剩这一个可能了。

寂静的电话里没有反驳。

周霄瞳仁渐深:“是崔成川么？他拿什么威胁？”无数可能在他脑中流过，周庭在对方手里有把柄？可这得是多大的把柄，才能让人选择那样的代价？

“周霄，别猜了。”胡律一声叹息，“你就听话吧。”

隐隐的尾音不知怎地，让周霄脑中蓦地一绷：“他们拿我做威胁？”有种直觉指引着他，对面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可他太擅长理解……

手机里茫茫地安静着。

周霄右手攥紧，崔成川的手段他听他爸提过，所以宜宁那份保险，是对方提前就布好的。如果成元不出事，便是借着周庭的手合法转移财产，而如果出了事，便是他留作买人的钱。

和上利诱与威胁，周庭面前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自己轻判周霄出事，要么出面揽罪，换儿子后半生衣食无忧。

周霄静默了许久。

“胡律师……”就在对方正要唤他时，男生缓缓开了口，“你尽所有努力拖慢诉讼进程，不管用什么方法。”

对面惊骇：“你要干嘛？”

周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如此任人摆布，不愿因为自己曾经的执拗，让周庭枉费半生。

“你别瞎琢磨，那帮人，你惹不起的！”听筒对面，胡律师焦急着。

周霄笑笑：“给我一个月，如果不成，我立马走人。”

“你！”他感到对面快从听筒里钻出来了，“周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跟你爸交代？”

“不用你交代。”周霄平静着，“你什么都不知道……”

电话里还在说着什么，他已垂首按了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