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骨碌从椅子上跳起,将字条抢过来,揉成一团握在手心里。
看样子无芨是看不懂,她把目光放到一旁倒茶的祁玄身上,有气无力问道:“你看得懂南疆文吗?”
祁玄若无其事的闭上眼,抿了口茶,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道:“看不懂。”
无芨问:“快说,写的什么?”
弥乐心脏狂跳,强作镇定:“没、没什么!家书!情书!肉麻得很,你们看不懂最好!”
“什么?你竟然有相好?!”无芨听完顿时怒火中烧。
“祁某今日还有要事处理,就不多加叨扰。”祁玄突然起身,拱手道:“后会有期。”
“主人我去牵马。”无芨急迫收拾东西,面前这丫头他是一刻也不想看到。
正准备离开时,祁玄突然停顿下来,眼神轻瞥无芨腰上的银袋。
“主人。。。。。。又给?”无芨死死护住自己的银袋。
“嗯?”祁玄眉眼微扬。
“好吧……”但面对祁玄冷冽的眼神,他无奈摘下银袋。
极不情愿地将银袋扔给弥乐,还不忘冲弥乐厉声警告,“别让我在遇见你!”
说完便跑出门。
“我怎么了?”弥乐一头雾水,怎么还有给人钱还反嘴警告一番的人。
见祁玄也快踏出门时,弥乐急忙叫住:“等等!”
祁玄止住脚步,回过头,见她手里紧握着一把短剑,剑柄上印有狼头图腾,狼口含奇珠,剑鞘上刻着“慈悲”二字。
祁玄盯着短剑的目光十足凝重,望得出神。
弥乐犹豫片刻,将柄上悬挂的流苏取下,递到祁玄手里,诚恳道:“多谢你这两日的照顾,经此一别,恐再无相见之日,我这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之物,这流苏便赠与你,权当为答谢,礼轻情谊重,收下吧。”
祁玄接过流苏,指尖微微一顿,目光在弥乐脸上停留,随即露出浅浅笑意。
面对这幅笑容,弥乐好似误错意。
觉得这锦衣玉食的人,怕是瞧不上区区几颗珠子。
急忙辩解:“这流苏上的每颗珠子,都是美玉!”
“嗯,是美玉。”祁玄收拢手指,将那流苏紧紧握住。
他的声音极其好听,跟水滴滴入龙潭,泛起的波波涟漪似的在她耳边回响,温柔醇厚。
祁玄说完便离开了满春园,无芨牵着马快速跟上。
一路上无芨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卡在嗓子里。
“有话就说。”祁玄看穿了他的心思。
无芨仍在为那袋银子和“情书”愤愤不平:“殿下!那种女人……您何必!反正儿时婚约也只是先后娘娘一句戏言……”
祁玄一手张开腰间拿柄上好的墨色山水折扇,一手把玩着手中流苏,玉珠温润。
他的步履悠闲散漫,眉眼具是温润的笑意。
他怎会不识南疆文,嘴上说是有公务在身,实际上是想给她留出时间,跑去赴约罢了。
看似这会儿,人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