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怡虽然泼妇,但在今天之前,她都是对外人凶,对他可好著呢。
而且,沈君怡吃苦耐劳,十分能干。
不仅能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条,甚至还能出去找活儿干,攒下不少钱。
若是把她休了,没人伺候他,没人给他做饭,热洗澡水,那可咋整?
他一个读书人,可做不了这些。
不过,这些衣服里,没有老大白宜明和白文康的衣服。
他们俩的衣服不知道放在哪里,陈婉穗也不好去他们的房间里拿,所以就不管了。
她把洗好的衣服晾了起来。
这时,沈君怡正在屋里清点自己的银子。
她是准备给陈婉穗买个房子的,当然,她自己也要买。
虽然她目前没有打算搬出白家,毕竟她辛苦了將近二十年,把两个儿子养大,肯定是要回报的。
远离他们?
把房子留给他们,不求回报?
这不可能,这辈子,只有他们被赶出家门的份。
沈君怡把所有的银子都拿出来,一一清点,彩礼退回的五十两,加上从老大那拿来的十八两,以及她自己之前为了给老二攒著读书的四十两,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她总共有一百一十两银子。
她之前还给大户人家干些浆洗缝补的活,以及卖清前茶、酿果酒什么的,还有些银子没有结算回来。
估摸著能结算十几两银子回来。
她之前本来打算,等给老大的婚事办完了,她就去把这些银子全部结算了,凑够五十两银子,送老二去县城的白鹿书院读书的。
现在嘛,她已经把老大供出来了,老二读书的钱,必须得让白文康拿!
而且,老大是个读书的料子,老二可不是。
老二完全是看到父亲和老大读书,可以不干活,天天在屋里呆著,所以也去读书。
但他其实不是个读书的料子。
前世他在白鹿书院呆了六年,也才考上个童生,让他考个秀才简直要他命差不多。
白瞎那么多钱,到最后跟一个地主家的逃妾搅和在一起。
要不是后来老大考上了进士,那地主家不敢动白家,他早就被抓回去打死了。
不是读书的料子,沈君怡这辈子,不可能再送他去白鹿书院了。
她把一百多两银子分成三个钱袋装好,然后藏在屋里的三个地方。
出门的时候,她把窗户关了,还拿著一把铜锁,把房门给锁上了。
老二白景明看到她在锁门,有些惊讶:“娘,自己家里,你还锁门呢?”
沈君怡看他一眼:“当然了,家贼难防。”
白景明更震惊了:“家贼?娘,你说的是谁啊?难道是老大?老大偷你东西了?”
沈君怡:“……”
沈君怡其实防的是白文康。
她现在不想让白文康进自己屋子。
而且,如果她没记错日子的话,白文康的那个白月光表妹,差不多要找上门来了。
她道:“你要是实在閒著,就去把后院的柴劈了,一天天到处晃荡,閒得你!”
老二立刻道:“娘!老大都没劈过柴,你怎么能让我劈呢?我要去读书了,等以后我考上状元,你就是状元母亲了!”
沈君怡:“……”
沈君怡十分无情地说:“那我还不如去睡觉呢,梦里啥都有。”
老二:“娘,你不相信我?你可是我亲娘,你要鼓励我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