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榆无言以对。
顿了顿,她才道:“那让人把膳食拿过来,我们吃了再去。”
陆修沂从躺椅上弹起:“我让人无须备膳了,你赶紧洗漱一下,我们到云香园后再用早膳。”
孟榆的头还隐隐作痛。
见他眉飞色舞,仿佛被人打了兴奋剂一般,她只好让画宜将洗漱的东西端来,迅速洗漱一番,又换了套轻便灵活些的衣裳,才同他登上马车去了云香园。
云香园位于城郊,是当年陆修沂封为怀远将军时,景淮帝赐予他的,这个庄子地理位置极好,四通八达,靠山临水,进门两边种了一排芭蕉,芭蕉叶片肥阔宽厚,在朝晖下泛起斑斓色彩。
往前是一座流水假山,右侧有一条青石子甬道,由甬道往里走,可见曲折回廊,可闻鸟语花香。
那块大草坪就在园子东面。
陆修沂让人拎着食盒等东西跟在后面,走过回廊,隔着一条拱桥,那片草坪遥遥地涌进眸底。
深深浅浅的绿在金色的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轻风拂过,波浪荡出圈圈涟漪,陆修沂看着孟榆率先抬脚,跨过阴影,迎着满面的绿走过拱桥,淌在阳光下。
他的心忽然没来由地颤了颤。
仿佛怕极了她下一瞬会消失般,他小跑着跟了上去。
画宜和另一个婢女将毯子铺到草坪上,又把糕点、桃花酿和茶具等东西摆了上去。
孟榆从箱子里取出两个枕头放到边上,拍了拍她旁边的位置,示意那傻站着的人:“你还愣在那儿做什么?不饿么?”
陆修沂闻言,讪讪地坐下来,不想一侧首,就见孟榆抬手放到腰带上,欲要松开。
他脸色倏然一变,忙摁住她的手,凛色道:“榆儿,光天化日的,边上还有人呢,你好歹收敛些。”
忽然听到这没来由的话,孟榆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却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滚烫,耳尖还红得似熟透的樱桃般。
隐约间,她登时就明白了他那话的含义,便不由得笑道:“陆修沂,你这脑子想什么呢?怎么成天都是些黄色废料?”
这回反轮到陆修沂疑惑了:“黄色废料是什么?”
见他鲜有地露出呆呆的神色,孟榆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他的脑门,挑挑眉,丝毫不脸红地直言:“就,就你从前说的秘戏图。”
“……”
周遭一片寂静,陆修沂只觉头顶似有乌鸦飞过,他连忙回头看了看,见那些府卫和婢女都离得远远的,才暗自松了口气。
待反应过来,他佯作冷了脸:“青天白日的,往后不许说这个。”
孟榆不由得笑了,愈瞧他,便觉愈像看到了以往的自己,她忽然就有些明白过来,难怪从前说到这些事时,她愈抗拒,他便愈有兴致。
如今她亦是这般。
孟榆往他身旁歪了下,一手揽着他那精壮的腰身,一手抚着他的胸膛,柔柔地道:“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这样么?”
她一边拉长了尾音,一边看着他耳尖的那一抹红渐渐蔓延到脸上。
陆修沂哪里受得住她这般挑拨?
他咽了咽喉咙,想强自压下那铺到心间的滚滚热浪,谁知愈压,热浪反扑地愈是凶猛。
他再控制不住,立刻侧身将她压到身下。
原以为如此,孟榆便会害怕地求饶,可她却反手搂住了他的后颈,笑意盈盈地问:“忍不住了么?”
春日的阳光铺到身上,柔和得仿佛盖了张绸缎,她的脸一爿藏在他的阴影里,一爿沐浴在阳光下。
望着这张触手可及的脸,陆修沂滚了滚喉咙,氤氲了眸光:“你会后悔的。”
话音未歇,他猛地俯下身。
反复碾磨了许久,直到她即将喘不过气儿,他才稍稍离开她,手一边探着,一边幽幽开口:“还嘴犟么?”
瞧见他眸底的欲望,孟榆吓得猛然摇头,抬手推了推他:“不敢了,不敢了,你赶紧起来,她们还在那边呢。”
看她终于恢复正常,陆修沂反而饶有兴致地动了动:“急什么?不是你先招惹爷的么?”
感觉到他的变化,孟榆当真是怕了,忙软了语气:“我错了,原是逗你来着。”
她那被反复碾磨的唇变得粉红,上下翕动时,水光盈盈,犹似一口清泉,陆修沂瞧着,喉咙一紧,忍不住再次俯身。
这一吻,仿佛持续了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