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顾池雁觉得脑袋有点疼,想伸手去抱旁边的人,却抱了个空,床的另一边已经是冰的,昭示着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顾池雁倏然睁开眼睛,脑袋里突然涌现昨天晚上的最后一句话。
——顾池雁,等我一个月。
一个月?
为什么要等一个月?
他来不及细想,急匆匆地跑下床,想去找手机,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才想起昨天放在了外面,又匆匆忙忙跑出去,果然在沙发上看见了手机,他尽力让自己稳重一点,拿到手机才冷静下来,怕顾望春现在不方便,只敢给他发消息。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煎熬,他想分散一下注意力,就打量起了这个房间,昨天只是看见了片面,现在才看清楚了。
这个房子看起来很新,没有人住过的痕迹,玻璃茶几,米白色沙发,白色毛毯,阳光下的藤椅,还有厨房……他越看越不对劲,酒店会是这个样子吗?
这看起来就像一个家一样,很温馨。
茶几上放了个花瓶,插在里面的花是一支向日葵,旁边还放着几支没有插进去的。
这昨天晚上还没有的。
顾池雁的眼睛被桌面上那一抹艳红吸引,旁边还放了一串钥匙,一张银行卡,他好奇地把那个红色小本拿过来。
上面是金色的字,写着“不动产权证书”,顾池雁心里更加疑惑,没有人会把房产证摆出来吧,心里又感到不安。
打开,是房子的介绍。
顾池雁不停颤抖,看着那所有人那里印着自己的名字,他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为什么?什么时候?
他有无数的问题,再也坐不住,给顾望春播了个电话过去,那手机的忙音一直响一直响……
直到电话传来冰冷的机械女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
顾池雁挂断,又打了过去,又是漫长的等待,那每一秒都被拉得很长很长,仿佛世界都是那冷漠尖锐的声音。
“嘟嘟嘟——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
挂断,再打。
“嘟嘟嘟——对不起,您。”
挂断,再打。
“嘟嘟嘟——对不。”
挂断,再打。
……
重复做着一件事情,就是拨通,挂断,再拨通……顾池雁的心情已经因为刚才看见房产证的不安变成麻木,他压抑着情绪,好像他惯来如此。
到最后,他听不见声音,手指也动不了了,只能看着手机从手上滑落,又跌到白色毛毯上,他只是沉默且平淡地看着那花瓶里的向日葵,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