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容直接摇头,说道:“我是看你辛苦,隨口一问罢了,锦绣布坊一直是你在打理,而且也必须是你打理,没人比你更適合这个位置,也没人能代替你的位置!”
“。。。。。”
宋卿芙脸上紧张的情绪逐渐消失,而古月容也拉著她的手坐在了床沿上。
“其实,你帮夫君看著锦绣布坊,无论功劳还是苦劳,都功不可没。所以你跟夫君之间的事也理所应当,就算他不提,我也会提,毕竟卿芙付出了那么多,我们都看在眼里,怎么可能让你白白付出?”
古月容娓娓道来:“而且这也是必然之事,毕竟锦绣布坊的规模越来越大,夫君之前还曾说过想把紫色玉锦卖到大梁各地的想法,到时候,锦绣布坊每个月的收益更是巨大,若是这些帐目不是在自己人手中,那怎么得了?”
“所以,卿芙早晚都会是秦家人,夫君自然也是认准了这一点,不然哪敢让你管帐?
而无论是我还是寧姐姐,我们不傻,也懂得这个道理,毕竟我是中书舍人,大部分精力还要放在朝务上,剩下的精力则要打点府上的事情,而寧姐姐现在已是云骑卫上將军,日后官职只高不低,所以她的公务会更加繁忙,恐怕连府上之事都管不了,更不要提我们再管锦绣布坊之事了!”
“因此,锦绣布坊交给卿芙管理最合適,今日我过来,也是想跟卿芙將此事说开,省得以后见了面还生分,一家人说著两家话!”
。。。。
此时,宋卿芙已经彻底懂了古月容的意思,也明白了古月容今日过来的目的,不得不说,此刻的宋卿芙感觉脑袋的,有种不敢置信、仿佛理想照进现实的不真实感。
说起来,宋卿芙对秦亦的好感也由来已久,如果非要找一个具体日期,或许是从第一次秦亦找到宋家之时,见秦亦的第一面,她就心生好感。
这么说的话,或许显得宋卿芙有些轻浮,但现实就是如此现实,人都是视觉动物,而且对美好的事物总是嚮往的,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或者女人在“以貌取人”这一方面,比男人更甚。
而秦亦的相貌万中无一,清秀俊逸,但凡是个正常女子看到秦亦,怕是都会心嚮往之,对其心生好感,宋卿芙便是如此。
不过对宋卿芙来说,那时的秦亦是她无法接触或者靠近的,即使有好感,也要埋藏在心底,成为她一个人的秘密。
谁知后面发生的事情超出了她的预期,因为秦亦研製出的紫色玉锦,使得她和秦亦產生了割捨不掉的关係,尤其是,当康王世子派人对她和锦绣布坊百般刁难之时,秦亦挺身而出,不仅保全了锦绣布坊,还为她杀了康王世子虽然直到现在,也没有抓到杀康王世子的凶手,但宋卿芙清楚,这肯定是秦亦所为,因为除了他之外,京都哪里有人有这个胆子和动机杀康王世子?
因此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宋卿芙对秦亦的感情便升华了,自那之后,每次见秦亦,宋卿芙都要压抑著心中的那份激动,无人的夜里,她会回味跟秦亦接触时的每一帧画面,珍贵如斯。
可即使如此,她还是能够坚持住,她也原本以为她跟秦亦的关係,一辈子都会维持在那种合作关係上,谁知秦亦这次从淮阳老家回来,竟然跟她互诉衷肠,原来,他的心里也有她那个时候的宋卿芙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一一还有什么比自己心怡的人同样喜欢自己更让人激动的?哪怕让她去死,她都不会犹豫。
不过,在兴奋之后,她心中未免惆悵。
因为她非常清楚,她跟秦亦之间的故事,绝不是说秦亦同意或者她同意就可以的,因为这个时代的婚嫁讲究父母之命、媒之言。
虽然宋卿芙的父亲宋鸿梓还健在,但秦亦的父母却在两个多月前去世,而秦亦在这个世上或者说在京都唯一的亲人,便是宰相府和镇国公府了。
而宋卿芙也非常清楚,古月容和寧莞言终將是秦亦必须要娶的女人,无论是从家世还是个人来说都是如此,至於谁做大,这都是后话了。
所以,宋卿芙跟秦亦除了需要郎有情妾有意之外,想进秦家大门,就必须得到古月容和寧莞言两人的认可才行。
至於两女是否会认可自己,宋卿芙心里没底,而且她也知道,秦亦同样心里没底,要不然古月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以及昨天祝想顏和佩兰找来的时候,秦亦不敢將事实讲出来。
因此,宋卿芙觉得,等待她的无非两种结果。
一来是她跟秦亦继续偷偷摸摸,隱瞒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二来则是把事情向古月容和寧莞言和盘托出,然后等待她们的审判。
一直隱瞒下去,几乎不可能,毕竟古月容和寧莞言都不是傻子,可接受她们的审判,宋卿芙打心底里是惧怕的,所以在看到古月容登门时,她的心情是万分坎坷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这种结果,不免让人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