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喊完沈瑾山“哥哥”,沈眠又不免后悔起来,他忽然不想这样喊沈瑾山了。
他仰头看向沈瑾山,眼里好像只能看见沈瑾山了,沈眠嗓子发干,灼得难受,张口想说话,眼角却流下生理性的泪水。
沈瑾山表情变得更柔和一些:“眠眠,很难受吧?想不想喝水?”
“我要你喂我。”沈眠撒着娇,“大哥你手好凉,好舒服。”
沈瑾山不动声色地又用手心替沈眠脸庞降温,看向沈辞。
沈辞对沈眠这偏心的行为满肚子不满,自醒来后就被忽略,但顾及床上病人,受了委屈心里难受,身上又难受,此时正是心里脆弱的时候,抿了抿唇,走至房间水吧台替沈眠接了一杯温水。
沈瑾山接过水,坐在床头,一手托起沈眠上半身,另一手捏着水杯小心给他喂水。
沈眠就着这个姿势小口喝水,心里满是旖旎。
恍惚间他也记起沈辞也这样喂过他,可是那时他满心说林琅礼的坏话,全无这种心思,现在心境却大不相同,不过短短几瞬,沈眠便觉得沈瑾山不再是他大哥,而是一个可以让他依靠的男人。
他泪眼汪汪的,一边啜饮一边想起这段时间的委屈,忽感到一道满含不悦的视线顿住他身上。
沈眠抬眼望去,见是林琅礼一人独自站在一边,此时面色难看,倒像是被他们孤立的样子。
沈眠心里舒服了一些。林琅礼巴不得他越惨越好,他又未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他就知道!前段时间和他待在一起时对他那点好,全是为了之后的羞辱,真是心思好恶毒的一个人。
还好他沈眠大智若愚,其他事情看不明白,对林琅礼的观感看法却始终如一——
林琅礼怎么会不恨他呢?他们是天然对立的两个人,旁人总想他们俩和睦相处,可这怎么可能?
沈眠收回视线,内心略带一点得意,头又软软地往沈瑾山怀里靠。
不过还应该要感谢林琅礼呢。要不是他说的那些话点醒自己,沈眠怕是这辈子都想不到还有这样一条路。
以后林琅礼要叫他什么?嫂子,哥夫?都好奇怪啊。
沈眠胡思乱想着,渐渐一杯水喝了大半杯,摇头不肯再喝,沈瑾山将水杯放下,手轻轻拍过沈眠的背。
“眠眠,睡觉吧,妈妈今天都很担心你,我已经说过林琅礼了,以后他不再敢了。”沈瑾山一边说,视线又梭向身旁的弟弟们,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他得知沈眠落水的事,还是佣人来和他汇报,说沈辞和林琅礼打作一团,问及缘由,也只含糊说是“林琅礼拖沈眠落了水”。
为了这么个人,闹得家宅不宁,真是荒唐。
但他对沈眠还是态度不显,依旧是往常一贯的样子。
等到沈眠睡着,三人离开房间,沈瑾山脸上的温和瞬间褪去,再度训斥二人。
沈辞道:“他们俩关系,应该是好不了的,不如和爸爸说,让林琅礼先住我那里,他和沈眠一块,我担心他又要再伤害沈眠。”
沈瑾山淡淡扫了弟弟一眼,神色不动:“这都是误会,小礼之前也被沈眠欺负过。”
他不顾沈辞愤怒的脸色,温和看向林琅礼,“小礼,沈眠的事情就此结束。爸爸希望你们相处的好,你可以做到吗?”
林琅礼心里泛起讥讽,刚刚沈眠一幕,他看得格外清楚。
沈眠这样孺慕依赖自己的这位大哥,却不想最先将他抛开的就是沈瑾山。说他是蠢东西,看不清眼前,讲的一点不错。
可笑他居然会为了沈眠这等蠢货做出这样的事,但林琅礼回想那一瞬间,并不觉得恶心,那一刻的亲吻撕咬,反而极为清晰地回现在脑海之中。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让沈眠不要那么水性杨花,可是在亲上去的那一刻,内心膨胀的喜悦、兴奋迅速攥住了他的思考,在触及沈眠柔软唇肉的一瞬间,便不容分说地想要侵入得更狠,本能般的冲动,像燃起的火苗,燎燎升起在他肺腑之间。
而在看到沈眠震惊的、又被他亲的涣散的眼神后,林琅礼忍不住变得更恶劣一点,几乎想将沈眠吞吃入腹。
回看沈瑾山的眼神,林琅礼微笑起来:“本来就是误会,是沈眠推的我,才不小心将他带下去了而已。”
沈瑾山看他一眼,不是很在意似的:“你知道轻重就好,小礼,你的户口已经迁了过来,家里都很看重你,不要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