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心!
林琅礼这个狗屎王八蛋混球贱人,居然敢这样轻贱他!
回想这些,沈眠便气得气血翻涌,几乎克制不住胸口腾起的滔天恨意。
他心里恨不得将林琅礼大卸八块,但怒极反笑,沈眠道:“林琅礼掉进水里,我替他呼救,反而被他给拉了下去,他明明会游泳!却非要在一旁看我差点淹死,到最后才把我带上去!上来后我缓不过气,他开始怕了,给我做人工呼吸……”
沈辞心里堪堪信了一分,见沈眠脸上掩不住的惊魂未定与嫌恶,不像是替林琅礼作假的样子,忍不住再信了半分。
可这不过些毫,他一想到那时见的一幕,便觉得格外刺眼。
沈辞低声问道:“他真的不是在欺负你吗?”
沈眠冷笑一声:“他恨我恨的要死,还亲我?”
沈辞勉强松了一口气,正想再问,沈眠将手塞进他手心,道:“不管怎样,他今晚把我拉下水,你要替我教训他,你知道的,我身体这么差,他差点害死我,你不可以不帮我。”
沈辞怔了一下,点头说好。又想问起前段时间他与林琅礼相处得怎么样。
沈眠便将手抽回去,翻了个身背对起他。
沈辞离开了。
后半夜,沈眠睡得迷迷糊糊,听见耳边似乎有人在讲话争论。
他掀起点眼皮,费劲睁眼,看见沈瑾山以及沈辞和林琅礼站在房间不远处的沙发旁,看那架势,应该是沈瑾山在训斥林琅礼。
以往总是对他和善温柔的大哥此时脸上含着愠色,表情格外冰冷,浑身散发的气场也分外吓人。
沈眠听不清沈瑾山在说什么,但见林琅礼板着脸微微低头的样子,便忍不住心中畅快。
居然敢污蔑他与大哥。
沈眠昏昏沉沉地想,他难道以为每个男人都是……
他沉浸在自己的混乱思维中,房间里另一块区域发生的事他已经无暇顾及,只是一瞬,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想法忽然如惊雷般劈中他,将沈眠给劈清明了。
沈瑾山,大哥……
是不是至今没有过恋情绯闻?
大哥对他那么好,又没有恋人,他沈眠做不了沈家的儿子,那可不可以做沈家的儿婿?
爸爸妈妈对他也很好,只是最近被林琅礼这个贱人迷惑,开始对他冷淡了点,但是从小到大照看他十几年,沈眠才不觉得爸爸妈妈会狠心不要他。
等他嫁给大哥,爸爸妈妈就又是他真正的爸爸妈妈了,再没有人可以说他是鸠占鹊巢的假少爷,冒牌货了。
大哥为他出头,而沈辞都不管他,沈眠不禁臭屁起来——大哥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至于沈眠自己,他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可行,之前暑假在大哥那里待那么久,相处得也很习惯,那为什么他们不可以组建家庭呢?
这个想法甫一出现,便像沙漠中劳累旅人眼前出现的绿洲湖泊,几乎是绝境中的一线生机,沈眠忍不住雀跃起来,恨不得尖叫。
这样他也不用再担心林琅礼的报复——太恶心了,把他当作什么?居然敢那样轻贱他,简直该死!
他想的太过出神,脑海思维又烧的紊乱,不知不觉间脸上又飞起一片薄红,无意识哼了两声。
房间里的旁人敏锐捕捉到声音,谈话声戛然而止,沈辞率先拨开两人走近床边,低头去看沈眠状况。
“烧的这么严重,家庭医生不是开过药检查了吗?”沈辞喃喃自语,又偏头对林琅礼怒目而视,“你拉他下去做什么?沈眠从小体弱多病,这次落水,轻则生病发烧,重则肺炎,这是一条人命!”
沈眠觉得沈辞讲的话好长一串,让他心里很烦躁,他恍若未闻,勉力抬了抬眼,直直看向走近的沈瑾山。
沈瑾山见他看过来,身上的气质又变得温和起来,男人靠近,指腹轻轻搭上床上病人脸颊,问道:“眠眠,是不是很难受?”
“哥……”沈眠感受着沈瑾山手指触及脸颊冰凉凉的触感,只觉得皮肤接触的那一小块都舒服了一些,不再那么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