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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青芽不问尘间事晨露只润两心知 第一节 （第5页）

“你看，第六片叶长得多好。”晓晓指着向日葵，语气里充满了喜悦，“再过几天，第七片叶就要长出来了。等它长到第七片叶，我们就去复婚，好不好？”

周磊的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晓晓点点头，眼里闪着泪光：“真的。我想通了，婚姻就像这株向日葵，需要两个人一起用心滋养，一起经历风雨。以前，我们都太自私了，只想着自己，忽略了对方的感受。现在，我相信我们都已经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

周磊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晓晓的头发上。他紧紧抱住她，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谢谢你，晓晓。谢谢你给我机会，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应该谢谢你，”晓晓的声音带着哭腔，“谢谢你愿意为我改变，谢谢你用心照顾我，谢谢你给我种这株向日葵。”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亮了他们相拥的身影。向日葵的第六片叶在阳光下舒展着，顶端的第七片叶芽苞已经很明显了，带着淡淡的绿色，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周磊的口袋里，那枚定制的婚戒仿佛也感受到了他们的喜悦，微微发烫。他知道，等第七片叶长出来的那天，他会亲手为晓晓戴上这枚戒指，告诉她，他会永远爱她，永远珍惜她，永远像照顾这株向日葵一样，用心呵护他们的婚姻。

他看着那株向日葵，心里充满了期待。他知道，第七片叶很快就会长大，他们的幸福也会像这株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阳光，永远充满希望。

第六节：喷壶记暖，寸心相知

我是一把浅灰色的塑料喷壶，此刻正被周磊握在手里，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量。我的壶嘴对着那株向日葵的根部，水流缓缓流出，绕着根部一圈、两圈、三圈，不多也不少，刚好浸润那片褐色的泥土。这是我第N次为这株向日葵浇水了，从它只有两片真叶的瘦弱模样，到现在已经长出六片叶的茁壮姿态，我见证了它的每一次成长，也见证了周磊和晓晓之间的每一次温柔。

我的壶身上贴着两张便签，一张浅黄色，一张淡蓝色。浅黄色的便签已经有些陈旧，边缘被手指摩挲得发毛，上面是晓晓娟秀的字迹：“向日葵喜湿怕涝，每周三、六上午浇，每次绕根三圈”。淡蓝色的便签是后来加上去的，边角很整齐，是晓晓用剪刀剪的，上面用铅笔写着：“今日施草木灰，量：一小勺”。在这两张便签的旁边，还有几行周磊的字迹，潦草却工整，记录着向日葵的生长情况和注意事项。

我的壶身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是刚结婚时，周磊不小心把我摔在地上留下的。那时，晓晓还生了气，说周磊做事毛手毛脚，两人冷战了一天。从那以后，周磊就很少用我了，我被放在阳台的角落里，默默无闻地待了很久。直到这株向日葵出现，我才重新被启用，重新感受到了被需要的温暖。

周磊的手指很粗糙，握在我的壶身上，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纹路和一点浅浅的伤口。那伤口是他上次搬花盆时不小心划伤的，现在已经结了痂，但我还是能感受到那淡淡的咸味，是人类的汗液味道。他浇水时动作很慢，很轻柔，仿佛怕伤到那株脆弱的向日葵。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向日葵的根部，眼神里充满了专注和期待，就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旁边的晓晓蹲在地上，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向日葵的第六片叶。她的指尖很软，带着一点温热的触感，让向日葵的叶片微微颤动。她的身上带着南瓜粥的甜香和百合的清香，很好闻。她的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眼神里充满了爱意，看着向日葵，也看着周磊。

我记得，以前的晓晓很少笑，总是一个人发呆，眼神里带着淡淡的忧伤。那时的周磊，总是很忙，每天都加班到很晚，回家后要么倒头就睡，要么就是对着电脑继续工作，从来没有这样陪过晓晓，从来没有这样为她花过心思。

但自从这株向日葵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周磊开始早起，开始为晓晓熬粥，开始用心照顾这株向日葵。他会在手机备忘录里详细记录向日葵的生长情况，会特意去花市请教老板种植技巧，会为了给向日葵施肥而自己腐熟豆饼肥，会为了让向日葵长得更好而加入园艺爱好者的微信群。

晓晓也变了，她开始爱笑了，眼神里的忧伤也少了很多。她会陪着周磊一起照顾向日葵，会为向日葵准备专用的竹勺和抹布，会在周磊忙碌时为他端上一杯温水。她会对着向日葵说话，说一些关于外婆的事情，说一些关于他们的回忆。

我记得有一次，周磊给向日葵浇水时，不小心把水洒在了晓晓的裙子上。他当时很紧张，连忙拿出纸巾想要帮她擦拭，嘴里不停地道歉。晓晓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没关系，就当是给裙子浇水了。”周磊看着她的笑容，也笑了起来，那笑容很灿烂，像阳光一样，照亮了整个阳台。

还有一次，晚上下暴雨，周磊担心向日葵被淋到，冒着大雨跑到阳台，把向日葵搬到了室内。他回来时，浑身都湿透了，却顾不上换衣服，先去检查向日葵有没有受伤。晓晓看到后，心疼地责怪他：“你怎么这么傻，淋雨感冒了怎么办？”嘴里虽然责怪着，手上却拿起毛巾，轻轻为他擦拭头发上的水珠。

这些细微的瞬间，像一颗颗珍珠，串联起了他们之间的温柔与爱意。我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感情正在慢慢升温，正在慢慢修复。就像这株向日葵，在经历了风雨之后，正在慢慢长大，正在慢慢变得茁壮。

今天，周磊给向日葵施了豆饼肥。那袋豆饼肥是他自己腐熟的，带着淡淡的豆香。他用那把刻着向日葵图案的竹勺，小心翼翼地舀出一点，撒在花盆边缘，然后用手指轻轻拌匀。他的动作很认真，很专注，仿佛在进行一项神圣的仪式。

晓晓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看着他忙碌的样子，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她的手里拿着那个老式的饼干盒，里面装着晓晓外婆留下的草木灰。她会时不时地提醒周磊：“少放一点，别烧到根了。”周磊会点点头，按照她的要求调整施肥的量。

阳光慢慢升高，温度越来越高。向日葵的叶片在阳光下泛着光泽，第六片叶舒展着，第七片叶的芽苞已经很明显了，带着淡淡的绿色。周磊和晓晓并肩站在阳台上，看着那株充满生机的向日葵，眼里都充满了期待。

我知道，第七片叶很快就会长大，向日葵很快就会开花。而周磊和晓晓，他们的婚姻也会像这株向日葵一样，在经历了风雨之后，迎来最灿烂的时刻。我也知道，我会一直陪伴着他们，见证他们的幸福，见证他们的爱情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阳光，永远充满希望。

我的壶身虽然有划痕，虽然已经有些陈旧，但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我承载着周磊和晓晓之间的温柔与爱意，承载着他们对幸福的期待，承载着他们对未来的憧憬。我会继续陪伴着他们，为这株向日葵浇水，为他们的爱情浇水，直到永远。

第七节：旧物牵忆，新花映人

周三的晨光带着一种温润的质感，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斑。晓晓蹲在花盆前，手里拿着外婆留下的那把小小的铁铲子，小心翼翼地给向日葵松土。铁铲子的柄已经被摩挲得发亮，边缘有些生锈，却依旧锋利。她的动作很慢，很轻柔，生怕伤到向日葵的根须。

向日葵的第七片叶已经长出了一半，嫩绿的叶片还带着一点卷曲，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躲在第六片叶的后面。叶片上的细绒毛沾着几颗晶莹的露珠，是周磊早上浇水时留下的。晓晓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新叶，感受到了它柔软的质感和蓬勃的生命力。

“外婆，你看，”晓晓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和空气对话，“我们的向日葵长出第七片叶了。它长得很好，很壮实，就像你当年种的那些一样。”

阳光落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眼底的泪光。她想起了小时候，外婆也是这样，拿着一把小小的铁铲子，在院子里给向日葵松土。那时的她，总是跟在外婆身后，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外婆，向日葵什么时候开花呀？”“外婆，向日葵为什么总是朝着太阳呀？”“外婆，等向日葵开花了，我能不能摘一朵戴在头上？”

外婆总是笑着回答她：“傻孩子，向日葵要慢慢长，等它长出七片叶，就快要开花了。它朝着太阳，是因为它喜欢阳光，喜欢温暖。开花了当然可以戴在头上，我的晓晓戴什么都好看。”

那些温馨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回放。她想起外婆坐在向日葵的阴影里，给她讲故事；想起外婆用向日葵的花瓣给她做书签；想起外婆在向日葵开花的季节，给她做向日葵形状的小咸菜，就着小米粥吃；想起外婆临终前，拉着她的手说：“晓晓，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阳光，永远开开心心的。”

外婆走后，院子里的向日葵没有人照顾，慢慢枯萎了。晓晓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笑。她把外婆留下的铁铲子、饼干盒、青花瓷碗都收了起来，藏在衣柜的最深处，不敢轻易触碰，怕勾起那些伤心的回忆。

直到周磊为她种了这株向日葵，她才重新拿出了这些旧物。看着这株茁壮成长的向日葵，看着周磊为它忙碌的身影，她仿佛看到了外婆的影子，感受到了外婆的温暖。

“在想外婆吗？”周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温柔。他端着一杯温水，走到晓晓身边，递给她。

晓晓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滋润了干涩的喉咙。她点点头，眼里的泪光更亮了：“嗯，我在想外婆以前种向日葵的样子。她种的向日葵，比我还高，花盘很大，金灿灿的，特别好看。”

周磊在她身边蹲下，轻轻握住她的手。“等我们的向日葵开花了，我们就去看外婆，”他的声音很诚恳，“我们带着向日葵一起去，告诉外婆，她的晓晓现在很幸福，她的向日葵也长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