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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夜归鞋丢半暖灯一盏照心软（第2页）

第四节：五感交织：雨幕中的重逢与安心

晓晓拉开车门时，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周磊常用的洗衣液味道——是她以前在超市买的薰衣草味，后来她嫌太淡，换了别的，没想到周磊还在用。她坐进副驾驶，车门关上的瞬间，雨声被隔绝在外，只剩下车内空调的“嗡嗡”声，还有周磊递来的一条毛巾。

“擦擦吧，别感冒了。”毛巾是浅灰色的，边角有个小破洞，正是周磊上次修水管时用的那块——他早上特意洗干净带过来，说“怕你淋雨，用得上”。毛巾上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混着薰衣草的香味，擦在脸上时，暖暖的，像小时候妈妈给她擦脸的感觉。

晓晓擦脸时，注意到车内的温度显示23度——是她最喜欢的温度，以前在家开空调，她总说“23度最舒服，不冷不热”，周磊当时还笑她“事儿多”，现在却记得清清楚楚。仪表盘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香薰，是橘子味的，和五年前那颗薄荷糖的味道一样，甜丝丝的，在车里慢慢散开。

“怎么不带伞？”周磊发动车子，雨刷器“唰唰”地扫着玻璃上的雨水，他的目光偶尔落在她身上，带着点关切，“早上看天气晴，也没提醒你带伞，是我不好。”

“忘了。”晓晓把毛巾叠好放在腿上，手指摸着毛巾上的破洞，心里有点暖。她没说的是，早上出门时，她其实犹豫过要不要带伞，最后却想“反正没人接，淋了也没关系”，没想到周磊会来。

车子行驶在雨幕中，雨点敲打着车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一首节奏明快的歌。周磊打开收音机，里面正在放一首老歌——《稳稳的幸福》，是他们结婚时背景音乐的前奏。晓晓的目光落在窗外，雨幕中的路灯像一串模糊的珍珠，向后退去，和五年前那个雨天，周磊送她回家时的场景渐渐重合。

“你怎么知道我加班？”晓晓突然问。她没告诉周磊今天要加班，怕他又来“凑热闹”。

周磊的耳朵红了，目视前方，声音有点小：“我……我下午路过你公司，看到你办公室还亮着灯，就想着你可能要加班，怕你没带伞，就等在楼下了。”他没说的是，他下午根本没路过，是特意从出租屋开车过来，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怕她提前走，不敢离开，连厕所都没去。

晓晓没说话，心里却像被温水泡过一样，软软的。她看着周磊的侧脸，他的眉头微微皱着，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手指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开车总是这样，怕她不安全，格外小心。

快到小区还有五百米时，车子突然“哐当”一声，然后开始颠簸。周磊赶紧踩刹车，停在路边，下车检查后，脸色有点难看：“爆胎了，备胎我上周换出租屋的轮胎时用了，还没来得及补。”

雨还在下，打在车顶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周磊打开后备箱，拿出那把蓝色的伞，走到副驾驶旁，打开车门：“只能委屈你，我们步行回去了，不远，五百米就到。”

第五节：光脚的细节与背行的温度

晓晓下车时，雨水立刻漫到了她的脚踝，冰凉的，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脚。她穿的是一双浅口的单鞋，鞋底很薄，雨水很快渗了进去，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周磊撑开伞，把伞大部分都倾斜到她这边，自己的肩膀露在雨里，很快就湿了。

“慢点走，地上有积水，别滑倒了。”周磊扶着她的胳膊，手指轻轻的，怕碰疼她。他的手心很暖，和冰凉的雨水形成鲜明对比，让晓晓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天，他也是这样扶着她，走过图书馆前的积水路。

走了没几步，晓晓的鞋突然被水流冲掉了一只，顺着积水漂出去老远。她“呀”了一声，想追过去，却被周磊拉住：“别去，水太急，小心摔了。”他把伞递给她，自己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鞋——鞋已经湿透了，上面还沾着点泥。

“别穿了，地上全是石子，小心扎脚。”周磊把鞋拎在手里，看着晓晓光着的右脚，眉头皱了起来，“要不我背你吧。”

“不用，我自己能走。”晓晓有点不好意思，往后退了一步，脚却踩在一颗小石子上，疼得她皱了皱眉。

周磊没再说话，直接蹲下身子，后背对着她：“上来，别逞强。”他的肩膀很宽，因为常年敲键盘，有点轻微的驼背，却依旧显得很结实。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水珠顺着发梢滴在他的衬衫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晓晓犹豫了一下，还是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传过来，暖暖的，还有他的心跳，“咚咚”的，很有力，像五年前那个雨天，他背她时的心跳一样。周磊的手托着她的膝盖，手指避开了她膝盖上的旧疤——那是她以前骑自行车摔的，他一直记得，怕碰疼她。

“抓紧了，我走了。”周磊站起来，脚步很稳，慢慢往前走。雨水打在伞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的呼吸有点粗，却没停下脚步，也没抱怨一句。晓晓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手臂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能闻到他头发上的雨水味，还有点薰衣草的洗衣液味。

她想起五年前的雨天，他也是这样背她，当时她还笑话他“力气小，走两步就喘气”，他却笑着说“背你，再累也愿意”。现在的他，力气好像大了点，脚步也稳了点，却还是像以前那样，把她看得比自己重要。

“累吗？”晓晓小声问，手指轻轻擦了擦他肩膀上的雨水。

“不累，”周磊的声音有点喘，却很开心，“这点路算什么，以前背你走两站路都不累。”

晓晓没说话，眼眶却有点湿。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想起这几天周磊的付出，送早餐、修水管、换灯泡，还有今天冒雨来接她，突然觉得，那些被忽略的日子里，不是没有爱，而是爱被藏在了笨拙的行动里。

第六节：内心矛盾：暖与慌的交织

周磊背着晓晓走到小区楼下时，他的衬衫已经完全湿透了，贴在背上，能看到他的汗渍——即使在雨天，他也累得出汗了。他把晓晓放下，接过她手里的伞，收起来时，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大概是背得太久，有点酸。

“还好吗？脚没扎到吧？”周磊蹲下来，想检查她的脚，却被晓晓躲开了。

“没事，没扎到。”晓晓往后退了一步，心里有点慌。她能感受到周磊的好，也能感受到自己心里的坚冰在融化，可她还是怕——怕这只是周磊一时的改变，怕回到以前的日子，怕那些被忽略的委屈会再次出现。

周磊的手停在半空，有点尴尬，又很快收回来，挠了挠头：“那就好，上去吧，我帮你拿包。”他接过晓晓的包，里面还装着早上那个保温袋，他拎在手里，很轻，大概发糕已经吃完了。

电梯里，两人都没说话。镜面映出他们的身影，周磊的头发湿哒哒的，衬衫贴在身上，显得有点狼狈；晓晓光着一只脚，另一只脚穿着湿鞋，手里拿着周磊捡回来的湿鞋，样子也不好看。镜面还映出电梯壁上的广告，是一家婚纱店的广告，照片上的新人笑得很开心，像五年前的他们。

“以前你总说，电梯里的广告太俗，”周磊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小，“现在看，好像也没那么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