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弄疼他,她立刻松了力道,轻轻含着,间或不经意地厮磨一下,湿润的吐息喷洒在他的手背上。
裴玄衍呼吸陡然沉了半分,拢着她后颈的手微微收紧。
他垂眸,眸光落在她的面容上,她眼睫轻颤,旖旎的晕红自眼尾一路蔓延至脸颊。
被含住的手仿佛成了两人之间最隐秘的连接。被柔软的温热裹住,舌尖蹭过,他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更沉的吐息落在她发顶。
顾清嘉反应了过来,眼尾红晕欲浓。
师父是想让她咬他,可她不自觉地含了半天,倒是比咬更加失礼。
她忙松开嘴,想让手退出去,齿尖不经意间摩擦而过。
裴玄衍眸光愈发晦暗,拢着她后颈的手往下滑去,轻轻覆在她的脊背上,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些许。
顾清嘉心知方才的行为太过逾矩,眼睫轻垂,低声道:“师父,我们去用膳吧,我有些饿了。”
话音刚落,她便觉得有些不对,这话说的,倒像是他被师父的手勾起了食欲似的。
不过确实很好吃。
裴玄衍敛去眸中的暗色,道:“好。”
……
第二日下值,她本打算直接回裴府,好好盯着师父休息。
榻都命人搬进去了,她不信他这回还能逃得过她的法眼。
半路上,却有仆从火急火燎地拦下了马车,躬身禀报道:“世子,您让我们着意看管的那个仆从,被顾指挥使的人带走,锁拿进诏狱里去了。”
顾清嘉眉心蹙起,顾景和这是又在发什么疯,竟敢对她好不容易抽出来的SSR下手。
她当下便命车夫调转车头,朝诏狱驶去。
马车驶至诏狱门前,她掀帘下车,望着阴森如鬼域的诏狱大门,想起自己在这里待过的那几天,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她刚一下车,便有一个小旗迎上前来,恭声道:“世子,卑职奉指挥使大人之命在此恭候多时,请随卑职来。”
顾清嘉眉心蹙得更紧,随他踏入诏狱大门。
深入甬道,潮湿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被引至甬道最深处一间幽暗的房间。
她推门而入,“吱呀”声在一片死寂中格外刺耳。
房中阴影里立着的人缓缓回过头,脖颈一寸寸扭转,黑沉的眼眸像两口弥漫着瘴气的深潭,死死钉在她身上。
他嗓音幽冷道:“你竟真的来了,看来,他于你而言真的很重要。为什么?”
他一步步逼近她,眸底暗流汹涌:“他明明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仆,你向来瞧不上这样的人,他哪点……比我高贵了?”
顾清嘉冷声道:“我早就说过了,我留他有用,让你不要动他。”
“有用?”顾景和阴冷而晦暗的眸光在她身上黏附了半晌,忽地垂下头,从衣袖中摸索出了一样东西。
顾清嘉定睛一瞧,顿觉头皮发麻,只见那是一条由指骨穿成的链子,不多不少,刚好十根。
顾景和举着链子走向她,嗓音柔和得令人悚然:“李掌院在被贬谪的路上遇上山匪,死了。好在他还不算尸骨无存。
“我把这个送给你,你不要死,也不要觉得那个低贱的奴仆有用,好不好?”
顾清嘉后背一阵阵发寒,面上却维持着冷静,沉声道:“你别过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就好。究竟如何,你才愿意把人还给我?”
顾景和并未回答,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是因为这个药,你才没有反应,对么?”
顾清嘉眉心轻蹙,她想不明白,她的药招谁惹谁了,一个两个的都朝它下手。
顾景和逼近她,冰冷黏腻的气息侵袭而来,蛇般缠绕上她全身。
他苍白冰冷的手猛地扣住她的腰肢,骤然收紧力道,将她往自己怀中带去。
猝不及防下,顾清嘉倒在了他怀里,鼻尖抵上了他冰凉的衣襟。
她以为他又要亲她,心道她可是吃过药的人,今日就算是他亲出火星子来,她也不带怕的。
没承想却见他掏出了另一个瓷瓶。
他俯首附在她耳畔,阴冷而湿润的吐息喷洒在她脸侧:“你今日也服那个药了,是不是?这里头装着消解药性的药,吃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