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回答完这个字,周信后背已浮出冷汗。
天子盯了他一会儿,忽然放声大笑:“魏王知兵,此言不虚啊!且坐下饮酒!”
周信如蒙大赦,赶紧谢恩落座。
天子又至赵王周影跟前,重复此问。
赵王也不是傻子,思考后便道:“太尉已做周全安排,似乎只有依著他的路走,才最为妥当。”
天子含笑点头,让他也坐下,目光巡过剩余三王,道:“你们几位也这般看吗?”
三王连忙附和,表示一般无二!
“既如此,那就明日朝堂之上,听太尉具体安排吧。”天子笑道:“明日便要出征,朕也不留你们了,早做歇息。”
“臣等告退!”
诸王退下后,天子脸上笑意才慢慢收敛:“司空他们,夜里有动静吗?”
张辩將一切告知,並著重说了宗正出面之事。
天子嘆了一口气:“看来老六甚得人心啊!连皇叔都出面了。”
说著,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张辩:“你有什么看法?”
张辩连忙道:“臣是天家家奴,不敢有看法!”
天子瞪了他一眼:“你是天家家奴,还是朕的家奴?”
“自是陛下家奴!是臣说错话了。”
“那朕要你说。”
“陛下的看法,便是臣的看法!”
天子愕然,而后失笑摇头:“朕的看法?罢!不难为你了。”
他摆了摆手,指著五王离开的方向:“他们呢?虽是朕的族人,却不算朕的家人,你说一说吧。”
“根据各路情报来看,诸王都很老实,对於您的命令不敢推諉、兵力也不敢藏捏。”张辩道。
“老实好啊!人们都说老实人蠢,朕却不这么看。”天子端著酒杯,摇头道:“在朕面前,老实人才是聪明人。”
“西原人来了,他们身为宗室诸王,理应带著他们的人上阵廝杀,哪怕为了祖宗基业捐躯呢?”
“看要是不应,那今日在这的便不是五王,而是五个罪人!”
张辩小心询问:“陛下,太尉入城前又呈文书至,要召他入宫吗?”
“不用了,让他明天朝议来便是。”天子摇头:“可有参他的?”
“目前只有一人参他,文书也是刚送到的。”张辩回答。
“谁?”
“并州陆轩。”张辩將东西递了上去。
天子看过后,点头赞道:“板荡识诚臣,陆轩这样的人不能忽视,否则冷了忠臣之心。你替朕回批他,过问他的身体、让他好好处理并州內务,就说并州百姓便託付给他了。”
“好。”张辩点头,多问了一句:“至於他所言,先不回他?”
“先搁著,不要急。”天子招手:“取一张并州的舆图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