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把程文阙引入旁边的池亭等待,蒲矜玉过来的时候,恰见到他清俊落拓的端坐身影。
她的目光定格在男人的侧颜之上,和义兄真的很像,即便两人的肤色不同,眉眼轮廓依然有六七分相似。
义母仅有两个孩子,不曾有旁的子嗣流落在外,或许只是巧合罢了,天下这么大,皮囊相似者多如牛毛,不足为奇。
蒲矜玉还没有进入池亭,程文阙便已经发觉了她投过来的目光。
其实不只是现在,从他初到晏家参加回门宴的那一日,他便感受到了这位晏家少主母长久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自幼便清楚,自己的皮相生得不错,在兰陵时,就有不少商户女以及官家小姐想要招他为夫。
这么多年来,这样凝盯着他打量到以至于失神的目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只是……这位晏家少主母可是有夫之妇啊,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她看过来凝停在他身上的目光,收敛了许多,不似那些商户女以及官家小姐那么火热,令人感受到强烈的冒犯。
“程公子久等了吧?”蒲矜玉隐藏好心绪,如常一般戴着面具,以蒲挽歌的身份笑着与对方交集。
她也挺好奇,晏怀霄的这位故交好友寻她有何事。
上一世,程文阙也来到了晏家,她也看到了他,但她时刻谨记着自己是套着嫡姐的身份活在晏家,见到他与义兄相似,虽意外却没有那么长久盯着他,只是短暂的诧异之后,便快速挪开了视线,害怕被人发觉。
所以,她和程文阙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他也没有在几日后找她。
重活的这一世,尽管许多事情都和上一世一样,但也有不少事情与上辈子发生了偏差,比如她把吴妈妈那个老货给处理了,又蛊惑了晏池昀。
程文阙起身行礼,道他也是刚来没一会,并没有久等。
她叫他不必客气,请坐,随后又问,“可是庭院厢房缺了什么物件东西?亦或者下人招待不周?”
蒲矜玉的余光已经窥见了程文阙放置在旁边的东西,她没有过问,只当看不见。
她看着对面男人的脸,回想起昔年在乡下的日子,义兄常常坐在她的对面。
察觉到女郎的目光,程文阙稳住心神,道并非如此,庭院厢房用物齐全,伺候的人也很尽心。
“那程公子此来究竟所为何事啊?”蒲矜玉端起一盏茶抿了一口。
对面的女郎即便是喝茶,视线也始终定格在他的眉宇之间,看得很专注。
她不觉得她很冒犯吗?
他没有会错意,猜错的话,这位晏家少主母或许对他的皮囊真的有点动心,否则,也不会单独接见他了。
思及此,程文阙的内心定了定,对于此行的目的,也多了几分把握。
“承蒙晏家关怀,少夫人的妥善安排,在下才能得住舒院,这是在下的一些微薄心意,不值什么,还请少夫人笑纳。”
蒲矜玉的目光顺着他的话看向旁边的小檀木匣子,她意外道,“这是给我的吗?”
程文阙心念一动,应了声,“是。”
蒲矜玉一时没应话,又看向男人的面庞,她定定瞧着,视线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