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也可以,就是五年太久了。”朱棣一听朱高煦什么都商量好了,立马就不乐意了。
“这三万人除了要在当地充当官员胥吏,还需要走山访水,把各地废弃的水利情况都记录下来,带着百姓们将这些废弃水利重新梳理修葺。”
不过面对他的话,朱高煦只能双手一摊:“今年需要移民的地方太多,花销太大。”
“安南的治安战,西南的改土归流,还有您老人家的漠北征战,以及陕西、北平等地的鞑官、色目官员叛乱。”
“儿子这边有好消息与坏消息和您说。”
朱高煦与朱棣对视,可朱棣却迟疑道:“以利驱使,也容易被其所害。”
“五年内陆续移民二十万,也只有这样才能控制漠东的同时,还能让漠东不对朝廷造成的压力太大。”
朱高炽见状立马用手肘杵了杵朱高煦,鸡贼道:“老二,爹这是怎么了?”
“反正儿子觉得闹事不可怕,只要我们自家人没出问题就成。”
今年的大明朝,基本没有什么进项。
“对日市舶司今年收入折色为一百八十六万贯,西南官矿折色为二百五十五万贯。”
这笔钱看上去不多,却是一两亩地的收成。
“老二,爹我已经快四十四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
朱高炽见状连忙作揖,转身便一路快走,走出了武英殿内,身手堪称矫健。
“俺对河南、北平、山东的百姓做了个对比,朝廷给三省百姓定下的定额田赋都不高,算上杂项也基本不过十五斤。”
只要维持住清廉的班子不倒,维持住朝廷的财政情况,那朝廷才会有足够的钱粮去改善百姓的生活,才有可能让百姓们过得越来越好。
“到时候,俺点个十万兵马,走那官道前往漠北,趁机把鞑靼给收拾了。”
“至于耕地数目,地方上的变化应该不大,主要是耕地的质量不好判断。”
朱棣表现的不是很高兴,但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气。
单从他的做法来说,很值得钦佩。
朱高煦这么说听上去有点谦虚,毕竟光辽东和山东二省学子就九十万,足够取代数万胥吏和上百万的里长、粮长等村官。
“下西洋舰队那边,郑和他们招募补充了水兵,已经在半个月前出,估计过几日就会抵达占城。”
见朱棣有些犹豫,朱高煦倒也没有追着解释,而是在说完后便起身作揖,缓步走出了武英殿。
天下那么多百姓,有多少人能在吃饱饭的同时拿出一两亩地的收成来养活一个学子。
“这东西您也怪不到我身上,朝廷吃下了那么多地方,打仗打的多是正常的,不信您看看《鱼鳞图册》。”
朱棣感叹着,同时心中升起自豪感。
等他一走,朱棣立马就伸出双手,把朱高煦按回了位置上。
“你是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还不脸红的?”
“土地的问题确实是。”
瞧着他到来,朱高炽和朱高煦先后起身准备作揖,却不想朱棣直接站在殿内,目光不善的看着他们俩:
“瓯宁王府被焚的事情我知道了,是你们自己说,还是我帮你们说?”
瞧见本文册上的《黄册》后,朱棣眼前一亮,立马坐回了椅子上,将这些文册逐一翻开。
朱高煦对于耕地数量是没有太多质疑的,毕竟八千万人撑死也就人力耕种四亿亩耕地,算上其它畜力的话,五亿亩倒也能勉强。
这番说辞有些牵强,毕竟生产力在这摆着。
“鞑靼和瓦剌两部确实要难打些,但也不是不能打。”
可问题在于他们本身就是朱高煦揠苗助长的培养起来的“成教习”,许多人自己的知识都不够巩固,一直采取这个办法维持下去,那肯定会出现路子走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