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来劲儿了,狗腿道:“老七,主子当然知道,你忘了,他可是在护国公府裴大公子的喜宴上掳走过两名官眷的色胚,要是不行,能掳走两个?”
五福举着她的两个圆滚滚的指头,冲影七比划道:“两个!你行吗!”
影七闻言,默然:“那我是不行。”
沈菀长吁一口气,心道:这俩暗卫杀人行,单论脑子的话,也就只能放在身边养着了。
“我瞧这四个花魁不怎么样,传信给在江南押船的九悔,让他从那边挑两个绝色美人带回来,划重点,需得是能勾引王侯将相的那种绝色美人。”
赵淮渊可不是一般的达官显贵,他将来可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一般的姿色八成是看不上的。
影七忍不住嘀咕:“主子如此便宜这小子。”
五福又懂了:“傻老七,你懂什么,主子说这叫钝刀子割肉,酒色财气最伤心性,这厮狼子野心想要谋害裴世子,咱们主子自然得提前解决了他。”
影七略微思量:“如此麻烦,不如杀了。”
沈菀闻言一惊:“别,千万别,此人……来历不明,又是个有本事的,千万别杀他,相反,我们得将他保护好,额……得收为己用。”这可是赵家老祖宗,他要是嘎了,谁知道他们家的历史线会不会崩。
两个悄悄嘀咕的深以为然。
须臾,对面雅间的风月局也到了高潮,赵淮渊慌乱躲避几次,不慎撞到旁边的酒桌上,还打翻了酒壶,深红色的葡萄美酒悉数泼洒在月白色的衣袍上,凭多年在江湖上行走的经验,他很快嗅出了酒水中浓烈的蒙汗药味道。
男子凉凉的眸光扫过雅间内花枝招展的四个女人,最后锁定了神色不宁的玉簪姑娘,心道:“沈菀这个小毒妇,莫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
看热闹的沈菀凭白又打了个寒颤,总感觉有人在骂她。
“主子,您看奚奴那耳朵,红得能滴血了。”五福傻笑着提起一串葡萄,美滋滋的塞进嘴里,“烂脾气的小怪物就是假正经,若真的不喜欢,怎不见他解了绑带后直接走人,虚伪。”
沈菀将小二送来的糕饼放到五福跟前儿:“是了,世间男子薄情的居多,虚伪。”
似乎担心五福噎着,沈菀还亲自给她倒了盏茶水。
起先五福见沈菀这样待她局促的厉害,不过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五福发现小主子是真心对她好:“主子,奴是不是太能吃了,您也吃,这些个好东西别都便宜了奴。”
“放心,就你这点饭量还吃不垮本小姐,”沈菀鉴于赵淮渊的·淫·威不敢偷看,只得用沙曼挡着脸,巴巴的问,“对面怎么样了?姑娘们得手了吗?”
谁知五福突然猛地窜起来:“坏了,那小子不见了!”
沈菀:“哈?”
半盏茶前——
雅间内酒香混着脂粉气氤氲缭绕,赵淮渊斜倚软榻,眸中暗带讥讽的盯着玉簪斟酒的素手,那涂着厚厚脂粉的脸连带着染色的长指甲,处处都让他厌烦。
“小郎君,再饮一杯~”玉簪眼波流转,将青瓷盏推到他唇边。
赵淮渊垂眸,不再挣扎,勾唇似醉非醉地瞧着她:“多谢姑娘。”
他广袖一掩,酒液全泼进身下软榻,而后落袖,喉结故意滚动两下,就扶着额头晕了过去。
“咚!”一声,对面抚琴的云裳姑娘也伏案昏倒,琵琶声戛然而止,接着是画眉、雪蚕,姑娘们一个接一个栽倒在锦绣堆里。
“哎呀,姐妹们怎的醉成这样?”玉簪假意惊呼,袖中却滑出一截麻绳,直接将状似醉酒的赵淮渊绑了,忙活完后冲着身后的屏风紧张兮兮的唤了一声,“玉郎~”
话音飘散,屏风后窜出个眉清目秀的读书人,同样紧张兮兮的左顾右盼一番:“簪娘好生厉害,这么快就得手了。”
玉簪姑娘兴奋道:“这小子一身锦绣,气度不凡,一桌席面将鼓楼坊内的四大花魁叫齐,非富即贵,说不定是京中哪个公侯家的少爷!”
玉郎频频点头:“若绑了他,勒索一笔银子,咱们夫妻下辈子就不愁了。”
玉簪姑娘谨慎道:“这厮饮的酒水不多,趁着迷药没过劲儿,快带他离开。”
被二人摆布的赵淮渊意识却清醒的很:“看来不是沈二的安排,竟然真的遇上绑票谋财的贼公婆,不如将计就计,随他们先摆脱掉沈菀这个疯女人的控制再说。”
二人连拖带拽,架着‘昏迷不醒’的赵淮渊跌跌撞撞往楼下冲,活像两个偷·鸡的贼。
苏玉郎在前头开路,玉簪在后头死命拽着赵淮渊的腿,一路上磕磕绊绊,还把这位‘醉醺醺’的公子脑袋碰出一个大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