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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第1页）

尹云起看他的目光满是冰冷的厌恶。周照临说是要给十五治病，实则是要她成为他掌中之物。

话也说的恶狠狠，“周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十五的病是章家的事，不劳外人越俎代庖。”

“外人？”周照临像是被取悦到了，眼里翻涌着更为激动的光，抬手想要抚摸她的眉眼，“若尹姑娘应了我的条件，你我之间又何来外人一说？”

“你到底懂不懂尊重人？！”尹云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扬手狠狠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响起。周照临偏着头，用指腹缓缓蹭过微热的脸颊，不怒反笑：“如今这案子，县衙或许认定他并非纯粹痴傻，否则何须严加审问？”

他就着偏头的动作用眼神瞧她：“三日，给你三日。姑娘是要章夫人的命，还是要守着所谓的原则？”

“鸦青，送客吧。”

厢房门应声而开，鸦青垂首站在门边：“姑娘，请。”

跟着鸦青出府的路上，尹云起暗自思忖，这个鸦青定是周照临心腹，诸多隐秘皆不避讳他。

于是她故意冲他露出一个柔软依赖的笑：“鸦青公子。”

鸦青心头一颤，回头正对上厢房窗边周照临远远投来的目光，那点悸动霎时凉了下去。

他垂眸避开她的视线，声音疏离：“姑娘有话，与公子说就好。”

走到府门外，她再次开口：“听闻城南有家医馆，专治疑难杂症。”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她猜他听的懂。

鸦青沉默一小会：“姑娘请回。”

尹云起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已有计较，点头离开。

尹云起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尽头，鸦青转身回府，刚走入庭院，两名家丁一左一右地站在他身侧。

鸦青脸上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垂着眼睫，顺从地跟着他们走向后院那间专用于惩戒的耳房。

周照临已经好整以暇地坐在里面，指尖摩挲着那杯推给尹云起、却无人碰过的茶。热气早已散去，握在手里冷冷的。

“跪下。”

鸦青撩袍跪下，沉默地等待着。

“我养你这么多年，”周照临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叹息。他放下茶杯，拿起手边那根戒鞭，用粗糙的鞭身拍打着他的脸颊。“怎么，这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鸦青不敢忘。”

“她对你笑了。”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天快要黑了。

鸦青沉默。任何解释在此刻都是火上浇油。

“好看吗？”周照临抬起眼，唇角甚至含着一丝温和的弧度，可话音未落，戒鞭已带着风声重重抽在鸦青的背脊上。

鸦青身体猛地一颤，闷哼一声，咬紧牙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周照临手下毫不留情，一鞭接着一鞭，落在鸦青的背上、肩上。沉闷的击打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期间只夹杂着鸦青压抑不住的、粗重的喘息。

“记住这种感觉。”周照临的声音依旧温润，甚至带着一丝愉悦，“只有我能给你痛，也能赏你生。明白吗？”

鸦青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明白。”

“她为何对你笑？”冰凉的指尖扼住鸦青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你何德何能，嗯？”

“属下不知。或许只是为了扰乱公子心神。”

“扰乱我的心神？”周照临低低笑起来，“就凭你，也配成为她用来扰乱我的棋子？”

他松开手，取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鸦青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