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请赵老板喝竹叶青,赵老板却也道不叫他破费,自点了一盏甲等竹叶青。
几位夫子品完竹叶青,书院也要到上学的时辰了,不便久留,心满意足地与梅寒告辞,言说下回再来品其他好茶。
赵老板才等到茶,边品茶边欣赏着宋夫子的诗,啧啧称赞:“好茶!好诗!这竹叶青当真与宋夫子笔下所写一般,恰是好滋味!”
赞完转而告诫梅寒:“梅夫郎可定要好生保管这诗,宋先生的墨宝,那可是千金难求啊!”
梅寒自是点头应是,向赵老板问了些宋夫子的事迹-
“那宋夫子名宋知章,原是先皇时期的状元,却不爱官场,在翰林待了一个月不到就辞官想回居州了。”
梅寒捧着沉川特意买蜂蜜来泡的润喉水,坐在铺子后门处歇息,边喝蜂蜜水边与沉川说他不在时发生的事。
沉川洗着烤蛋糕的碗,忍不住惊讶:“状元郎说辞官就辞官了?那皇帝不得气死啊?”
“怎么这样口无遮拦?”梅寒笑着嗔人一声,才道:“先皇自然生气,下了圣旨永不许宋夫子入朝为官,任人回居州了。”
“不过我想起来,小时候我爹说过,先皇下了旨就有些悔,舍不得放宋夫子离京,硬授意人将宋夫子扣在京中,想等宋夫子反口求先皇收回成命呢。
“结果宋夫子在京中好潇洒,半点反口的意思都没有。先皇扣了人三个月,没得办法了才许人回居州。”
“这宋夫子有点意思啊。”沉川道,“他给咱写的诗什么样?”
梅寒已记下了诗,直接念给沉川听。
听完,沉川直溜溜看着梅寒:“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啊。”
梅寒噗嗤笑出声,释义道:“第一句写几个友人相约到咱们茶馆来喝茶,刘夫子发言诘责,第二句则是我与刘夫子的论调,第三句描写竹叶青,极尽赞美之词,最后是夸你不有能吝教,表达他想结识你的心思。”
“这样啊,”沉川了悟地点着脑袋,“那这四舍五入不就是为我俩写的情诗吗?好好好,宋夫子都晓得我俩伉俪情深了,我得把他的诗裱起来,挂在墙上让来来往往的茶客日夜瞻仰拜读。”
梅寒语塞了一下,万万没想到这人竟嘴贫至此。
哭笑不得说:“要是宋夫子知道你这般解读,指定气个半死。”
沉川:“我说玩笑话嘛。不过有人把我俩写进诗里,还怪是新奇的,是得寻人好好装裱起来才行,当传家宝。”
“阿爹,来客人啦!”
铺里玩耍的两个小孩见客来,扬声喊梅寒。
梅寒欲前往招呼客人,让沉川叫住了,“你嗓子都哑了,在后面清清杯碗吧,已经洗干净了,过一道水就成。客人我去招呼。”
梅寒应了,后头也有不少活儿,既要洗碗还要看着面包窑,时不时辏两根柴禾,记着时间把里面的翻面或是拿出来。
一会儿功夫韩韶珺的书童都来几趟了,生怕来晚一步糕子又卖完了——
作者有话说:说个好笑的脑婆们
我给宋夫子取名时问我姐:“宋知章是不是在哪里听到过?”
我姐:“好耳熟,好像有个诗人就叫宋知章。”
我满头雾水:“还有你知道我不知道的诗人?”
然后我灵光一闪:“你说的是贺知章吧!”
我姐:“怪不得[狗头]”
第59章经营
“店家,那蜜枣蛋糕可做好了?”
韩韶珺的书童来第五回了,所幸这趟来得好,蜜枣蛋糕要不了半刻钟就能出炉。
书童把一个硕大的多层食盒放在柜台上,与沉川道:“劳烦店家将菜单上的这些奶茶一式做一份,已做出好的茶点和蜜枣蛋糕一式装上三份。”
韩韶珺一行共八人,汤水占肚子,一式一份还有得多;茶点有大有小,大的如蜜枣蛋糕有包子那么大,小的像烤奶块才半截拇指大,但一份也有十来块,加上茶点足有五六个式样,一式三份足够吃了。
邵元和孔方金不知怎么回事,让他们叫的人迟迟不来,人手周转不开,梅寒也进店来,在隔间里边看着火边泡其他客的清茶,腾不出手。
沉川做完前头的奶茶,就让小米和阿简坐到柜台后边迎客,他自开始做韩韶珺的单子。
两个小孩早上表现好,好些客进店来都说小孩嘴巴会说,多聪明可爱。这厢人没早上多,再有沉川在外面看着,出不了岔子,小孩应付不过来还有他。
沉川先将奶茶做了,一一倒进书童提来的盖碗中,置于食盒最底层,放稳当了才将茶点装在上面几层。
等蜜枣蛋糕出炉装在最上层,书童起身道了谢,提着重实的食盒匆匆前往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