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微微皱了皱眉,说:“谢谢你,我还不累。”说完看了习进南一眼。
聂染青也看了习进南一眼,那人似乎正听得津津有味,衝著她还微微笑了一下,但是態度中立,並没打算要帮助任何一方。聂染青的心火一下子窜了上来,略略思索,笑得更加灿烂,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说:“这位小姐,真是遗憾,我家先生耳朵有些毛病,但是他会点唇语,所以他总是盯著你看,希望你不要多想。”
聂染青眼角余光看到习进南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美女惊疑不定,又看了习进南一眼,习进南也不说话,只是慢慢地喝汤,嘴角却又好像微微弯起。美女犹豫了半晌,终於得出自己的结论,脸色变了一变,好歹算是忍住,飘然而去。
这个不小心发生的插曲让聂染青想起了那次她和许谈的交锋,当下更加不高兴。习进南看著她,聂染青横了他一眼,继续吃东西。
习进南说:“你不是一向很討厌洋葱的么?竟然吃得下去?”
聂染青不看他,把小片白白的洋葱扔到盘子里就镇定地再去夹別的东西,习进南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刚想说话,聂染青开口:“蝴蝶。”
於是习进南的嘴角从笑意变成抽搐。
聂染青看他一眼,慢悠悠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以前还疑惑楚尘怎么会那样,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习进南扶额,试图解释,服务生却过来要撤空盘。聂染青大口吞下一块辣椒,习进南立刻皱眉:“那个太辣,对胃不好。”
聂染青不理他。
聂染青接著又喝下一大口果汁,心想原来辣不止能解乏,还能解气。
当她夹起第二块辣椒的时候,习进南的眉毛皱得更紧了一些。等到第三次的时候,习进南连眉毛都懒得皱了,直接招了服务生撤菜。
聂染青瞪了他一眼,转而对服务生说:“先不要撤,我还没怎么吃。”
盘子被拿起又放下,习进南冲服务生微微一笑,那张脸真是要多诱惑就有多诱惑,看得聂染青越发恼火。
习进南说:“撤了吧,她不再吃了。”
聂染青怒目相向,服务生却笑得靦腆,几乎都有红晕飞到脸上去:“好的。”
真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食色时代?聂染青看著服务生听话地撤了一大盘还没怎么动的菜,气就不打一处来,今晚他过得还真是快活!
“我吃个辣椒你都要管?”
习进南手肘撑在玻璃桌上,身体前倾,微微弯了眼看著她,一副很有兴味的態度:“上次你吃辣椒,一晚上都胃疼得直哼哼。这次还想逞能?”
聂染青不由自主往后退:“这辣椒又不辣。”
“不辣你喝果汁做什么?”
聂染青放下筷子,这饭真是吃不下去了:“我不吃了。”
习进南点点头:“那走吧。”说完竟然真的站起来,聂染青仰脸瞅著他,他微微笑道,“不走?”
聂染青咬牙切齿,她就弄不懂他怎么就能天天这么不喜不悲。美女当前,微笑;美女离开,微笑;她生气发飆,他还是微笑。她禁不住恶劣地想,要是哪天他真的出轨了,难道回家还会是这副淡淡的模样?
酒店在街道的另一端,两人沉默著往回走。夜色渐浓,习进南浅色上衣灰色长裤,手里还拎著她刚刚坚持要买的小玩意儿。聂染青看著他,心里忽然就慢慢萌生了一丝感动。这种感动不知从何而来,只是等回到酒店,它还一直悬在她的心尖上。
今天晚上,习进南分外的耐心和温柔,不骄不躁地轻拢慢捻,两人倒在床上,聂染青简直被他弄得抓狂。她急切地抓著他的背,习进南还是在不紧不慢地挑逗著她的神经,一直到她气喘吁吁,每一处神经都敏感得几欲断裂。习进南一点一点攻陷,聂染青恍惚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件易碎的瓶,被他格外小心地珍惜。
事后,聂染青趴在他的身上,用尽力气掐著他的手臂,习进南反手捉住:“染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