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几块破米糕?贿赂太子?”容雀眼睛瞪得溜圆。
弥乐瞥了眼布巾里寒酸的糕点,确实拿不出手,挠挠头问:“那你说拿什么?”
容雀一脸肉痛地转身,从床头翻出个黄纸包,犹豫半天,终是狠下心递过去:“喏,拿去!”
弥乐掀开纸包一瞧,竟是几块油汪汪的大饼,当即笑出声:“哟,还藏着私货呢,哪来的?”
“我哥给我的。”容雀垂着眼帘,声音低低的,透着几分不舍。
蓝胭惊得捂住嘴:“就给三太子送大饼啊?”
“这可是稀罕物!”容雀立马炸毛,“我哥大老远从南疆带来的,我自己都舍不得吃!”
蓝胭嘴角抽了抽:“好、好吧。”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容雀得意起来,“改天给你带几块尝尝。”
蓝胭立刻笑眼弯弯:“谢谢容雀哥哥!”
“我走了。”弥乐将大饼包好揣进怀里,大步朝门口走。
见容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脚步一顿,皱眉问:“你跟着我做什么?”
容雀木纳道:“不是说,让我去他那躲一躲吗?”
“人家认识你?”
“啊?”
弥乐忍不住笑出声,双手环胸看着他:“你跟祁舜尧很熟?”
“什、什么意思?”容雀脸色瞬间垮下来,嘴唇都开
始发抖。
“字面上的意思啊。”
丢下这句话,弥乐转身就出了门。
这跟说好的完全不一样!方才明明说好了去东宫避祸,难不成……
容雀猛地反应过来,嗓门陡然拔高,冲早已走远点弥乐大喊:“老大!你蒙我!”
他蹲下身,一手抠着门槛,一手抓着头发,欲哭无泪地喃喃:“这可怎么办啊……人都打了,突然告诉我靠山没了?!”
“弥乐那是故意诈他们的。”蓝胭拿出昨夜没绣完的手绢,头也不抬地说。
容雀起身,冲她道:“你又懂了?”
“这还不明显吗?有些靠山不需要真靠上去。”蓝胭穿着眼线,语气平静。
“啊?”容雀皱着眉,一脸困惑,“你说明白点!”
他本就是个武痴,最烦这些绕来绕去的弯弯绕,根本听不懂。
“别吵,线都穿不进去了。”蓝胭被他吵得心烦,索性放下针线。
容雀一把接过,鄙夷道:“瞧你这点出息。”
他平日以银针作暗器,穿针引线简直是小儿科,只一眼瞄准,线便稳稳穿过针孔,动作行云流水。
将穿好的针线递回去,他催道:“快说!”
蓝胭接过针线,轻声道:“弥乐在赌,二皇子敢不敢因为你,去招惹太子殿下。”
另一边,弥乐到了。
她大摇大摆走到太子府,之前倒从未留意,今日这翻细看,这东宫院子可真是够大的。
还未走近书房,便听见院中传来破风之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无芨正在练剑,招式凌厉,但收势时总显滞涩,气息也略有不稳。
“哟,”
弥乐抱臂倚在月洞门边,忍不住出声调侃,“我当是谁,原来是咱们的无芨大人。这剑法……看着是挺忙活,就是这手脚,怎么像刚借来还没使唤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