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油条炸得通体金黄,瞧着就酥脆可口。沈风禾将它们捞起,放在一旁。
陈洋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见她炸好第几根,便忍不住伸手拿起。
他嗅了嗅,咬下一大口,油条外壳酥脆,内里却松软多孔。
油香气混着淡淡的咸鲜,越嚼越香,完全没有他之前炸的焦糊味或生芯感。
他咂咂嘴,脸上有些惊艳,却很快板起脸,重重“哼”了一声,“也就那样,不过是火候拿捏得准些罢了。”
吴鱼也不甘示弱,早已支起骡子磨好的豆浆,正往锅里倒,将它们慢慢煮开。
沈风禾手上不停,将一条又一条生坯滑入油锅,看着吃得喷香的陈洋问:“陈厨,您发面这样厉害,敢问当了几年厨子。”
陈洋吃完油条,擦了一把手,“在大理寺呆了三年,谁不晓得我的手艺?”
吴鱼那里的豆浆已经煮好,嘴快得没把门,“妹子你有所不知,来大理寺前咱们陈厨之前可不是干厨子的。早年给户部侍郎大人驾车,日子过得滋润,跟厨房这行当压根不沾边呢。”
陈洋狠狠瞪了吴鱼一眼,“你小子多什么嘴!”
待忙完,沈风禾和吴鱼一起把一筐金黄酥脆的油条,两大桶豆浆搬到外间时,大理寺的吏员们早已排起了长队。
“少卿大人,您今日怎这样早!”
庞录事几乎是跳进来打招呼。
“庞老早。”
陆瑾看了一眼灵活的身形,“您的腿脚。。。。。。”
“哎哟喂,有些疼。”
旁录事立马捂着自己的腿,朝着沈风禾呼唤,“快些拿碗豆浆给我补补,多放两勺糖。”
陆瑾的面前摆着一碗咸豆浆,是沈风禾特意调制的。汤色乳白,里面放了油条段、葱花、盐和碎咸菜。
他舀了一勺豆浆送入口中,豆浆咸香醇厚,再吃一口吸饱了豆浆的油条,油条外软中又带着余脆,咸鲜交织。
“沈娘子,你给少卿大人这么大一碗,我也要!”
有个小吏抓着两根油条,一手端着豆浆,学着陆瑾的样子,把油条泡进咸豆浆里。
他忍不住赞叹,“真是风味独特啊。”
“我不同意咸豆浆。”
史主簿尝了一口后使劲咽下,立马换了一碗甜的,“这油条单吃好吃,但入咸豆浆,简直是有辱斯文,来个吃甜的和我坐一桌。”
“你胆敢不认同少卿大人的吃法,我同意吃咸!”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或是狼吞虎咽,或是细嚼慢咽。
当真分成了吃甜派与吃咸派。
陆瑾放下碗,已然将沈风禾端上来的东西用得一干二净。
“阿禾,我去清明渠查案了。”
“啊?”
沈风禾正在他面前收碗,听了这声,眼里满是错愕。
他怎也唤起她的乳名。
他起身路过她身旁时,轻声道:“最近忙,但待案子结束,我会休沐陪你回门。”
饭堂里热热闹闹的,吴鱼收拾着碗筷,见沈风禾一脸失神。
“妹子,你脸咋这么红啊,我们饭堂太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