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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兵(第2页)

应万初眉头跳了一下,想要阻拦却来不及了。

跟在伍英识后面进来的季遵道和陶融已把话听得清清楚楚,愕然道:“那女人难道就是绮娘?!”

伍英识:“什么?”

“范大夫说绮娘曾经被人纠缠过!”季遵道破口大骂,“哪儿来的狗东西!”

陶融从背后用力推了这莽东西一把,季遵道反应过来,尴尬改口:“呃……那个,泓州府厢兵还不够格训练作战,成天就做些修路建桥、运粮垦荒的杂事,有时还给过往官员当守卫,说是十日一休,但实际上没那么严格。”

陶融补充:“我要是没记错,他们闲时还会负责制造兵器。”

众人皆是一凛,一致把眼神投向应万初——一副听他调派、立刻就能杀出去抓人的架势。

“季司法,”应万初没被几人的腾腾杀气影响判断,“你带丁捕头一起,去风尘叹再给她们做一次问讯,关于那个厢军士兵,越详细越好,必要时将关键证人带回县衙。”

“是!”季遵道铿锵有力地答应。

伍英识见他即刻要飞,赶着问:“那说书的老头儿呢?”

“晾在讯问堂呢。”

“没叫人看见吧。”

“放心,‘秘密’得很。”

伍英识点头,转而看向应万初:“去会会他?”

应万初起身:“走。”

说书先生大名杨春芳,已是古稀之年,少时也曾有功名之念,无奈屡试不第,渐渐意气散尽,只好一心一意说起了故事。在此行当辛勤耕耘五十年,杨老先生早就闯出了名头,每每在鸿泰酒楼摆坛开腔,总能引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听客——算是这乏善可陈的常乐县少有的热闹。

既如此,杨先生也有几分头脑。

这次被押回县衙,他丝毫不反抗,低眉顺眼地窝在车内,眼珠子暗暗转个不停,他还不知道风尘叹惨案,但已猜出必定发生了什么——杀人凶案固然可怕,但若要摸一摸良心,他在惊悸之余,实在也有几分诡异的激动。

可惜陶县尉把他往讯问堂一丢就扬长而去,这态度很是蹊跷,他想不明白。

要是对人证,他连杯茶都没捞着;要是对犯人,他又手脚自由,看不出要被刑讯逼供的意思。

应万初等人进去时,杨先生正吃力地活动着他那把老骨头,陶融重咳一声,吓得他差点闪了腰。

“哎哟,大,大人……”

他老老实实作势要磕头,被两个差兵一左一右架起来,摁进堂下的一把椅子里。

眼看这新县事和老县丞的面色都不怎么样,杨老先生只好强打精神、小心发问:“大人,小老儿不知又犯了什么……”

“说说你的故事吧,”伍英识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们这行讲究一个独创,你说你的故事,他说他的故事,彼此不相干,互相瞧不上,你是鸿泰酒楼出名的说书先生,你的故事传播最广。”

杨老先生细细琢磨他的意思,一时豁然开朗——肯定又有了案子!这几个后生查不出凶手,这是要向我请教!

他心中升起一阵傲然的情绪,扶须道:“老夫说的可不是故事!那都是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步月绣坊惨案,”伍英识像是存心不让这人把话说完,“共有七位绣娘被害,县衙留下了山一样的卷宗,你想说你说的都是真实的,是不是?”

他冷脸把头一偏,下令:“念。”

站立一旁的陶融飞快翻开手里的文书,念道:“……死者头部遭钝器击打,头骨破裂,脑浆流出;脖颈遭利器切割,喉管断裂,血液流尽;死者右手从小臂处遭利刃砍断……”

“对对对!”杨春芳激动起来,“就是这样!这些都是当年的县衙卷宗里记得请清清楚楚的!”

伍英识‘嘭’一声拍了桌子,喝道:“这根本不是县衙卷宗记载!这是五十年前就成书的《绣坊杀人案》中的章节!这书因为描述太过残忍,还有情色笔触,当年就被列为了禁书,但你看过,是不是?”

杨春芳被他吼得一愣,“什,什么……”

伍英识盯着他那双眼睛,“不仅看了,你熟读成诵、融会贯通,你照着书中的内容,编出了精彩绝伦的、让你引以为豪的评书故事,五十年来,你日复一日地说,说到你自己都相信这些是真的,杨春芳,你可真愿意跟别人谈论如何残杀妇女啊!”

杨春芳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多年在酒楼茶肆谋生,三教九流中什么场面都见过,他却从未如此惊慌失措,哆哆嗦嗦地否认:“我只是,我只是谋个生路,我从未……”

“现在,”伍英识第三次打断他的话,“有个好学生听了你的故事,花了点时间将那些细节重现出来,砸头、割喉、砍手,完成得一丝不苟。”

他目光如炬,落在杨春芳脸上。

“他是凶手,你是什么?军师?顾问?还是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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