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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1页）

第十四章

这天草堂有人带信过来，原来是在肃宗朝廷任官时认识的任华，杜甫亿起自己『麻鞋见天子，衣袖露两两肘』的情况，不禁惨然。想起这位任秘书省校书郎，自称『野人』、『逸人』的朋友，羡慕他活出自己的样子，展信读起给自己的诗《寄杜拾遗》：

「杜拾遗，名甫第二才甚奇。

任生与君别，别来已多时，

何尝一日不相思。

杜拾遗，知不知？

昨日有人诵得数篇黄绢词，吾怪异奇特借问，果然称是杜二之所为。

势攫虎豹，气腾蛟螭，

沧海无风似鼓**，华岳平地欲奔驰。

曹刘俯仰惭大敌，

沈谢逡巡称小儿。

昔在帝城中，盛名君一个。

诸人见所作，无不心胆破。

郎官丛里作狂歌，丞相阁中常醉卧。

前年皇帝归长安，承恩阔步青云端。

积翠扈游花匼匝，披香寓直月团栾。

英才特达承天眷，公卿无不相钦羡。

只缘汲黯好直言，遂使安仁却为掾。

如今避地锦城隅，幕下英僚每日相随提玉壶。

半醉起舞捋髭须，乍低乍昂傍若无。

古人制礼但为防俗士，岂得为君设之乎。

而我不飞不鸣亦何以，只待朝廷有知己。

已曾读却无限书，拙诗一句两句在人耳。

如今看之总无益，又不能崎岖傍朝市。

且当事耕稼，岂得便徒尔。

南阳葛亮为友朋，东山谢安作邻里。

闲常把琴弄，闷即携樽起。

莺啼二月三月时，花发千山万山里。

此时幽旷无人知，火急将书凭驿使，为报杜拾遗。」

看到这边，想到决定汉末天下大势的第一场大战官渡，数百年来却少有人着墨于此，想来想去只得曾事曹家四代的缪袭曾写下《克官渡》：

「克绍官渡，由白马。僵尸流血，被原野。

贼众如犬羊，王师尚寡。沙塠旁，风飞扬。

转战不利，士卒伤。今日不胜，后何望。

土山地道，不可当。卒胜大捷，震冀方。

屠城破邑，神武遂章。」

想起郭子仪借外兵击败叛军，还没有出现足以成为影响大势如同官渡一般的战役，心想这乱哄哄的局面到底何时能停歇，自己才得以回故乡？

得到袁绍指令顺利潜入汝南的刘备，与刘辟、龚都众人会合后，决定合作攻掠汝、颖地区，许都以南的官民顿时人心不安。见到曹操忧虑于大本营后方情势紧张，曹仁进言：「汝南刘辟等人认为将军目前正与袁绍相持到危急关头，一定无法回军援救，加上刘备率强兵压境，他们背叛是在所难免的。刘备刚开始率领袁绍的士兵，还不能得心应手，立刻进攻可以击破。」听闻此言的曹操，派他率骑兵进攻以步兵为主的刘辟、刘备联军，汝南联军在隐强对阵中落居下风，不支兵败溃逃，曹仁沿路攻打反叛的州县，直到全部收复才回军官渡。

经过收复阵地的大小战役，袁军终于被引到曹操预想的主战场官渡，决定在对岸阳武立营。刚在汝南遭到曹仁痛击的刘备，回到已经转移阵地的大本营。在逃离汝南的途中，刘备心态出现转变，不再认为袁绍是打包票的胜利者，心中胜利的天平已经从倾斜袁绍，转变成平手却稍微倾斜于曹操。对于叛离许都、曾经重回徐州的刘备来说，不存在回到曹操阵营的可能，却产生新的想法。隔日进军帐后建议派他去联系一直没有积极行动的盟友荆州牧刘表，经过考虑后袁绍决定再次增兵给他，前往汝南结合刘辟、巩都并联络刘表，从南边牵制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