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霜躬身退出门。
崔骘深吸一口气,推开内室的门,大步跨进,房中的人怯生生朝他看来。
“收拾好了?”他走过去,在她身旁跪坐,“吓到你了?”
菀黛垂着眼,轻轻摇头。
崔骘摆摆手,示意侍女退下,将人揽进怀里:“方才遇到了些烦心的事,已让人去解决了。”
“嗯。”她轻轻握住他的手,“那样重砸在案上,不疼吗?”
崔骘勾起唇,垂首贴着她柔软的脸颊:“小舅手上都是老茧,不怕疼。”
她将他的手掌撑开,指腹轻轻在那坚硬得像铠甲似的茧子上轻轻抚摸:“是好厚,又硬又厚。”
崔骘笑着看她:“硌着你了?”
“有点。”她抬眸,眼中带着些狡黠又羞涩的笑。
崔骘亲昵地和她碰碰鼻尖:“那你先前为何不说?”
“是有些硌人,但不疼。”
崔骘含笑含住她的唇:“疼了便说,小舅不会故意弄疼你。”
“怀定。”菀黛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他的双眼,小声问,“方才你在和青霜说什么?”
崔骘笑着看她:“想知晓?”
她连连点头:“嗯!”
“为何?”崔骘捏捏她的脸,“吃味了?”
她一下垮了脸:“不愿说便罢了。”
“只是听见有人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我叫青霜去与韩骁传话,让韩骁去处置。”崔骘将她抱起,稳步往浴池走,“不要乱想。”
她将脑袋搁在他肩上,轻声道:“噢。”
崔骘在她脑后轻抚:“想在浴池里还是在卧房里?”
“天还没黑呢。”
“没黑便没黑。”崔骘轻咬住她的唇,“选吧,你不选就由我来选了。”
她害羞钻进他怀里,含糊不清道:“不在浴池里,浴池里打滑。”
“好,那便回卧房。”
菀黛的衣裳边走边往地上落,到浴池时已所剩无几,崔骘毫无阻碍抱着她跨进水中。
水汽氤氲,她看着他含笑的眼眸,忍不住伸出指尖在他眉眼间轻点。
“怀定。”
“嗯?”
她抱紧他的脖颈,紧紧贴着他,又唤:“怀定。”
“怎的了?”崔骘也抱住她。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问外面的事?我知晓内宅之人不该过问政事,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再问。”
“军情机密自然是少一个人知晓便多一分保障,至于其余的,你想了解也无妨。”崔骘捏起她的下颌,“以后跟小舅说话不必这样小心翼翼。”
“嗯。”她伸着脖子,一口咬住他的唇。
玉阳的冬格外得长,旁的地方都已入春,玉阳还得取暖,地炉烧着,房屋里暖烘烘的,菀黛还躺着崔骘的怀里酣睡。
年才过,前面不见有什么事,这一阵子他们都是晚睡晚起的,日上三竿还不醒也是常有的,侍女们也不敢来唤。
忽而,一阵敲门声响起,侍卫在外高声喊:“都督!朔州急报!”
崔骘猛然睁眼,抽出搂抱着人的手臂,随手披上一件薄衣,大步往外去,哐一声拉开门,接过侍卫送来的急报,皱着眉头快速浏览完,啪一声合上,交还给侍卫。
“尚书可在?”
“正在府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