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门缝闭合的一瞬,空气像被压进了另一层世界。
没有回声,没有震纹,甚至连呼吸都像被剥去了重量。
这里不是天镜台的主结构。
不是走廊,不是机库,不是监控节点。
这是——
被玄曦亲手剥离出来、隐藏在镜根最深处的一块“碎域”。
一个被隔离的空间。
一个连帝国档案都无法描述的区域。
茵洛稳稳站着。
她第一次在陌生空间中没有发抖。
苍行站在她后侧,肌肉绷紧到极限,却依旧是稳固的支撑。
璃川扫过四周,感受着几乎不存在的震纹回声:
“这是被隔离的记忆域。
玄曦不希望任何人进这里。”
茵洛轻声问:“这里……是我的过去?”
璃川点头:“也是他的恐惧。”
—
碎域的中心悬空着一大片破碎的光板。
像一本被撕开、再也无法复原的书。
板面有许多断裂的线条,彼此不连贯,仿佛被重写过十次、删改过百次。
璃川走上前,指尖触到一块光板边缘。
光板立刻闪出一段残影:
一名年幼的女孩,被两名术士带往某处。
茵洛看见那影子,吸了口气:
“那是……我。”
但影像极快地崩塌成光碎。
下一块光板闪起另一段:
实验室。
白光。
玄曦的身影落在玻璃上。
苍行的手握得极紧:“他那时候就在?”
茵洛声音轻得像空气怕被打破:
“我……是他亲手挑选的。”
影像再次碎裂。
光板不断闪起,但每一段都不完整、被切断、被刺穿、被重新堆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