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脊核深处的银色缝隙像一条被挤压后的呼吸,缓缓脉动。
不明亮,也不昏暗,只像一道在挣扎的光,试图从沉埋的结构中逃走。
璃川走在最前。
他的指尖几乎贴着墙面行进——脊核下层没有完整震纹,只有断裂、支离的“回声”,像未完成的句子。
苍行与茵洛紧随其后。
空气愈往下愈冷,像被封存在金属里的一种沉默正在逐渐扩大。
斜道尽头,是一片扭曲的空间。
那里不是房间,也不是通道,而像两层世界被硬生生压在一起,形成一片无法自然流动的区域。
璃川停下。
“这里……被人为折断过。”
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像落在碎石上。
茵洛一听“折断”两个字,背脊轻轻发硬。
她盯着前方那片扭曲区域,似乎本能在告诉她:
她曾经在这里停过。
哭过。
或者死过。
苍行观察着周围的结构:“这是天镜台的断层?玄曦为什么要折这里?”
璃川摇头:“为了藏。”
他抬起手,触碰前方那片扭曲的空气。
手指刚触到,空气像被刺穿一样,出现轻微回响。
那回响不是空间回音,而是——
断律。
一种被强行删改过的律动。
茵洛轻声:“这里……曾经有东西。”
璃川点头:“被拔掉了。”
苍行:“什么东西?”
璃川看向茵洛,声音轻得像雾落在金属上:
“一个人。”
空气瞬间停住。
茵洛的呼吸猛地断了一拍:“……谁?”
璃川没有直接回答。他往前走了半步,手指迅速描过空气中的断纹。
断纹在他触碰下亮起了极淡的一线光。
像某个被反复抹除的影子,被迫从深处浮现。
那光影极瘦,很轻,却带着某种比剑还坚硬的姿态。
茵洛的眼睛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