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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世界14（第2页）

007的机械音在连生脑海中响起：“看来这位颜总在浦桥那边进展并不太顺利啊，这么急切地拉拢海大附属医院的医生，明显是打算多留一条后路啊。”

连生姿态从容地舀起一勺汤，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微笑，“海大附属医院的脑科实力在全国都是屈指可数的，常年稳居专科排名前三的位置，无论是临床诊疗水平还是科研创新能力都声名远扬，正中颜梓朔下怀。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几日后，柏梓楠终于抽出空来，不出所料，依然约在了【友达】见面。

连生拎着纸袋走进店里时，透过木质格栅门，恰好看到柏梓楠正一脸甜蜜地盯着手机屏幕笑，手指还时不时在屏幕上轻轻滑动。不等连生在意识中发出指令，007已经开始疯狂运转，快速扫描着柏梓楠的手机。

“给你带了几瓶【響】21年，”连生将纸袋轻放在榻榻米旁的矮桌上，顺手拿起嵌在桌面凹槽里的纸质菜单，“我记得你上次念叨说喜欢来着，对吧？”

柏梓楠对郁天齐主动提出喝酒的举动明显感到意外，桃花眼微微睁大，“对！我一直喝这个。”他将手机扣在桌上，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推到连生面前，“哦，对了，这个给你。南城那边也没什么像样的特产，免税店里看到卖带度数的游泳镜，100度正好吧？”

连生伸手接过，点头致谢。他的手指在盒盖上轻轻摩挲，随后扬了扬下巴，目光带着玩味扫视着手机，问道：“谈恋爱了？”

柏梓楠得意地挑了挑眉，带着炫耀的语气说：“羡慕了？羡慕的话你也赶紧找一个啊。”

连生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没有接话。等服务员点单后，语气随意地问道：“说起来，你怎么突然出差去南城了？”

“陪人去的。”柏梓楠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斟了两杯酒。“刚好去那边出海，吹吹风，也算是给自己放了个小假。”他把其中一杯推到连生面前，“不过话说回来，你这两周一直约我，是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吧？”

连生脸上功夫做的足，露出恰到好处的诚恳表情，连连点头：“是是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讨厌他，我的问题。”

柏梓楠举杯的手在半空中一滞，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闪烁着几分不自然，低声说道：“不是讨厌，是……膈应。”他顿了顿，“要是有个跟你同名同姓的人，你就明白了。”

服务员端着托盘陆续上菜，打断了未尽的言语，于是两人各自低头用餐。席间，柏梓楠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起身去走廊接电话。

连生不动声色地为柏梓楠酒杯里再度填满酒，随后端起自己的酒杯轻轻晃动着，目光依然锐利地锁定门口的方向，“确认过了？他这次去南城，是和蒋齐鸣一起？”

007的机械音在连生脑海中响起，“千真万确。不知道他给蒋齐鸣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还带他参加了三场商业酒会，接触的高管涵盖生物科技、医疗器械等多个领域。”系统停顿了1秒，补充道，“柏梓楠手机里存着蒋齐鸣的备注是‘此生唯一知己’，聊天记录里‘亲爱的’‘想你’这类词汇出现频率高达每十条三次，肉麻程度堪比我之前出的狗血任务。”

“呵，搞反了吧。”连生嗤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是柏梓楠给蒋齐鸣灌迷魂汤，而是蒋齐鸣用糖衣炮弹把他哄得团团转。”他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抬眼看向刚推门进来的柏梓楠，“至于天上掉馅饼？柏梓楠现在怕是觉得那馅饼是他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

007的声音带着一丝电子音特有的波动，“这么说蒋齐鸣是选择执行PlanB了？”紧接着连生的脑中浮现出一个翻白眼的熊猫头表情包，配文“人类的迷惑行为大赏”。007快速调取数据进行分析：根据现有情报，蒋齐鸣的PlanA是借助白子南打入Y2集团，然而目前进度滞后了47%。PlanB则是对外宣称颜梓朔病情严重，无法继续管理Y2，然后利用柏梓楠诱使一些小股东抛售股份，同时舍弃研宇医药公司，经评估，此计划成功率为68%。”机械音停顿了一下，问道：“我们才刚把白子南介绍给颜梓朔，来得及吗？”

无论蒋齐鸣执行哪一个计划，郁天齐都宛如一颗过早被掐灭的火种，在故事线刚刚展开时便猝然熄灭。记忆碎片中仅留存着生日当天几句零散的对话，莫说凶手的线索，甚至在那条世界线里，他与蒋齐鸣都毫无交集。

更为棘手的是，这个世界进程的文本简略得如同流水账，关键节点仅标注着“郁天齐死亡”“蒋齐鸣崛起”等冰冷的字样，没有任何可供追溯的细节。连生揉了揉眉心说道：“只要他们相认，并且尽可能确保颜梓朔手术成功，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一步一步来吧。我有种预感，郁天齐的死亡。。。”

连生意识中的对话骤然中断，柏梓楠推开包厢门回来了。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心中暗忖：“先弄清楚他究竟知道多少内幕吧。”

柏梓楠端起酒杯，脸上露出一丝惬意的神情，语气随意地说道：“欸，出去这几天，美术馆那边积压了不少工作，忙得我脚不沾地。”言罢，轻轻抿了一口酒。

“嗯，听你这么说，美术馆最近发展得还不错吧？”连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似随意地问道，“有没有考虑过拓展业务范围，在其他一线城市也开几家分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悄悄观察着柏梓楠的反应——在之前的记忆碎片里，柏梓楠曾不止一次抱怨过自己的人脉资源都集中在海城，难以向外扩张，不知道认识蒋齐鸣之后，他的想法是否有所改变。

“一直都有这个打算啊，”柏梓楠夹起一块烤牛舌送入口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最近我男朋友给我介绍了不少圈内的人脉，都是些有实力的投资人，下半年应该就能正式推进了。”他说着，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补充道，“啊……对了，我男朋友你还没见过呢，说来也真是巧了，他竟然是咱们以前的老同学。”

连生闻言，唇边微微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他不动声色地追问道：“哦？还有这么巧的事？是小学同学还是中学同学啊？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中学，国际部的。”柏梓楠说完，放下手中的酒杯，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瞥了连生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委屈和不满，“说起来，你和他之前见面怎么都不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