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找死。”
狼的嗓音沉在胸腔,混着火药尾调,像拉栓的枪机。
可被压制的人却只扬起颈,紫发在枕面铺成凌乱星河,绿眸竖瞳彻底显形,虹膜金环在暗处闪成∞。
洛镜玄微微张口,声带以肉眼不可见的幅度高频震颤——次声波无声释放,正对准狼的耳蜗。
厉夜珩眼前陡然一黑,膝弯发软,几乎跪倒在床沿。
冷杉味瞬间紊乱,像雪林被炮火炸开缺口。
洛镜玄趁机翻身,长腿缠住对方腰际,皮革与丝绸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窸窣。
他贴上去,唇擦过狼的耳廓,用气音哼出那句副歌第三句,频率精准到与手机铃声分毫不差。
次声波钻入脑干,灰狼的竖瞳被迫放圆,金眸蒙上一层短暂迷茫。
洛镜玄的指腹趁机探入风衣内衬,顺着锁骨往下滑,在胸口第三颗纽扣处停住——
那里,心跳乱得不像话,像有人把□□塞进胸腔,引线却攥在他手里。
“厉夜珩,”
他声音低而软,带着潮湿的鳞粉,
“你的火药味……乱了。”
话音未落,狼的信息素骤然反扑。
厉夜珩猛地抬头,额前碎发甩出水珠,冷杉混着火药瞬间拔到危险阈值,像雪夜枪口喷出的第一蓬火。
他扣住洛镜玄后颈,把人狠狠压向自己,声音沉得发颤:
“想玩?那就玩大点。”
两种信息素在咫尺之间对撞——
冷柚与苦橙花被火药撕得四分五裂,却又在下一秒重新聚拢,像蛇鳞被炸碎后,每一片都沾着狼的血锈味;
冷杉与火药被潮雾浸透,火星被柚花苦水浇得“滋啦”作响,蒸腾出带着电流的湿热。
洛镜玄的呼吸第一次乱了频率。
蜕皮期被高浓度火药一激,皮肤表层肉眼可见地泛起翡翠光,鳞纹从锁骨蔓延到腕骨,像被点燃的锁链。
他无意识收紧长腿,靴跟勾住狼的风衣下摆,皮革“哗啦”一声裂开半幅。
厉夜珩低头,唇擦过那片鳞纹,齿尖在翡翠光边缘停住——没有咬下去,只用最轻的力道,像试探,也像标记。
火药味顺着齿列渗入,蟒的竖瞳瞬间缩成细线,喉间溢出低低的、近乎呜咽的气音。
“厉夜珩……”
洛镜玄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像蛇蜕到一半被卡住,疼,却更痒,
“你再不松口……我就当你同意收这份‘代言费’了。”
狼没有回答,只用犬齿在那片鳞上磨了最后一记,像给□□按下最后一寸引信。
窗外,凌晨两点零七分的雨忽然变大,水珠砸在玻璃上,炸成无数朵透明的花。
室内,信息素浓到肉眼可见的雾,缠绕着两道剪影:
一道黑如冷杉夜,一道紫绿交叠的蟒纹
——在暗处无声撕咬,谁都不肯先收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