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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金丝雀之笼第3章凤仪亭前一曲问心(第2页)

相国嘴角动了动,像要骂,又像要笑。他厌“贤良”来教训,偏对这种“不劝只问”的口味有点意外。他“哼”的第二声重了些,却落在杯里,杯沿震了一震,酒起细浪,未出杯。

乐到高处,她以身作笔在空中写一个“心”。那是“竖心旁”的竖:她把自己从井里提起,又按回去,再一次提起。每一下,都像把过去那些“为你好”的绳子逐一拆开。她压低气,把字一个个按在地上:“心问心:有没有把名字交出去换一晚安睡?心对心:那晚真的安吗?若不安,今日起,把名字收回。”

亭上一度安静。相国先笑,笑里全是肉:“好一个问心。敢当众问我,胆。”他把“胆”字咬得重,像把刀抛出去又接回来。

“相国笑我,便是笑我胆小;相国赞我,便是说我心不坏。”她把锋退一寸,柔顺仍在,边界更清。

相国忽然一摆手:“再唱《折柳》。”既是赏,也在试他的“控场”。他眼风斜去吕布那边,像扔出一根黑线,看看对方今日由不由他。

“遵命。”她不急不缓地应。曲换,她把视线落在水面那株柳的影里。影子被风打成碎钱,碎钱又被风扫成线,线贴着水面跑。吕布看着那条线,把手里杯子轻轻放稳,杯未响,他的心先稳了半分。

曲末,亭外忽有小乱。内侍绕亭急行,低声与书吏耳语。书吏捧着案牍奔至王允案前,压低道:“乙卷太厚——”王允不动声色,指尖一点:“依例如此。”他把四个字沉了半拍,既给对方面子,也给自己留了台阶。关于“迁都”的暗涌在这一笑里又沉下一尺。

退场时,一只温凉的手在侧——吕布站在半步之外,语气不合常态地柔:“女郎歌里之‘心’,可借我半日?”

“心不借,心可共照。”她垂眸,笑只到唇,把那根外缠的黑轻轻拨到他身外,像替人理顺甲叶的带。空气在他们之间停了一息。他退一步,相国的眼风已至,黑线又来,像宽大的袖要把他笼回去。他握了握刀鞘——刀未出,刃却在心上轻轻磕了一声。

人声转起,围棋、笑语收尾。她按流程退到廊后,阿絮从柱影里探出半只眼,神色紧得像要替她接住风。她给了一个极小的“稳”字眼神,阿絮才把怀里小匣抱紧,退去。

散场的回廊边,她被一声“女郎”唤住。是个素衣女子,发间只一根旧簪,眼下轻青,手指薄。“女郎,何以敢问心?”这句“何以敢”,像她前世在井边听过无数次:何以敢出声、敢抬头、敢不跪。

“我不敢。”貂蝉轻声,“我怕冷,所以问心来取一炷火。嫂嫂,你名叫什么?”

女子怔了半晌,竟说不出。眼泪就这么滚下来,手不知往哪儿搁,只能死抓着粗布衣角。一个人许多年不被叫名,她的名就像被风吹散的鹤群,叫不回,只余一声空。

“明日来见我,”貂蝉压低声音,“把你的名字写十遍。写不出,就写你儿的名。写着写着,你会想起自己的。”她的语气像春泥,轻轻抹在人心上。女子泪不住点头,那是颈上绳子被先挑断的一丝细毛——细,却是结的起点。

回廊尽处,许叟等着,递上方才汇总的名册与两条风闻:“相国那边的人,问了三回‘叠衣’的内例。我照您话应了。”他说到“例”字时忍不住笑了一下,像忽然参透了“例”的价值——它不是文书,是秩序的钩。

“做得好。”貂蝉翻到一页,停在“吕奉先”三个字上。笔势极快,黑白分明。她指腹在“奉”字上一按,像按住一块将发火的地,心里悄悄记下一行:刀鞘之约。

暮色起,她回到内院。阿絮抱着小匣等在门口,紧张得像抱着一段不容落地的气。“小姐,要看‘絮’吗?”

她在灯下摊开纸,“絮”字写了十遍,前五遍浮,后五遍稳。“看见没有?”她笑,“前五遍是别人教你的,后五遍是你在教自己。”

“外头有人笑,说小姐敢问相国,他们都……既笑又想。”阿絮犹豫。

“笑我,便是记住我。”貂蝉把纸收入匣,又把那张“依例如此”的素笺放回去,轻轻一按。“笑是一根线。明日风再起,线就牵得动。”

夜深,内院有嬷嬷敲着木鱼,声声落在地上,像把一天的浮尘拍净。她把今日的每个节点在心里过了一遍:风门位置、绦色切换、相国杯沿的细浪、吕布迟了半拍的脚步、许叟“例字”的重音、那位素衣女子的眼泪……这些点连起来,像一张未尽的图。图右上角,她空出一小块,写下四个字:静室密谈。

风改向。她起身,推窗。庭树影在地上起伏,像一行行未完的句。她想起前世的每个句点都不是自己下的;今生,她要自己攥住句点。她坐回桌前,取针线,在内里沿着昨夜那条暗缝又加了一行小字:问心无愧。一针,她想起那女子说不出名字的哽;再一针,她想起吕布眼里那一瞬的迟疑;第三针,她听见井口那阵古老的冷风,但那风再也吹不灭她袖里的火。

灯将尽。她吹灭火,黑暗沉下来,却不压人。她躺下,指尖在空里轻轻捻着两缕看不见的线——红与白,一喜一静。她对它们说:我会一线一线,慢慢把这城调到我写的节拍。

窗外更鼓三声,远处短促的马蹄在巷口一顿,像有人把一封无字信塞进夜里,等她明日拆。她心里已经知道信的大意:刀入鞘,先定条款。

她笑,笑意压在唇齿里,像把前世那页冷风折好,塞进箱底。今夜,她睡得很安——不是别人给的,是她把“心”问过一遍之后,自己给自己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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