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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金丝雀之笼第23章 受禅台前神鬼泣血(第1页)

雷声在清晨压低了嗓子,像一场还没宣布的会议。

南郊礼台周遭的草叶挂着水,气味清冷。阿绣端来三样东西:封泥、白绢、记名簿。貂蝉披斗篷,袖口扣得很紧,目光像在给每一缕雾上秤。

“‘礼监’的木牌昨夜又被人划口子。”阿绣报告,“太学生的长文贴在两处墙上,‘禅’字占了半面。还有——西市赌馆那位二掌柜失踪,欠条被人换了新墨。”

“风雷要起,对手先放烟。”貂蝉把白绢铺开,“照流程走。‘礼监’到位,签到先行,复核四眼。若有人问‘禅台’,只指那块公示牌——礼台用途写得清楚。”

太常早到了,青袍沾了露水,拱手:“今日是‘祈年试礼’,只校乐,不行大礼。可城里那股酸话……”他苦笑,“会唱戏的人越来越多。”

“唱戏由他们,唱谱由我们。”貂蝉抬眼,“先抽检台身四角榫卯,再开场。榫卯上贴标签,蓝为过,红为复核。”

礼监三人一样不缺,黑手粗掌,胸前的木牌被磨得发亮。人群围拢,洗衣婆照旧领念:“朝堂在修礼,兵在收心,账在对齐。”念到第三遍,围观者本能地跟了节拍——节拍是秩序的骨。

第一声磬落,雾气像被敲开了一线缝。第二声钟还没完全沉到底,台身西侧的木梁缝却“咿呀”渗出一道红,沿着石阶缓缓流下。有人一声惊叫:“血——”叫声像针剌破皮,骚动瞬间炸开。孩子的啼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一声一声,扎人心窝。有人捂着胸口,“神哭鬼泣,这是天意示警!”

“退!封存!”貂蝉一句落地,礼监三人已经按流程上前,木牌一晃,把人墙搭了出来。她把白绢卷成束,蘸了一点红,轻轻绞在手心闻了闻——铁腥重、酸味轻,里头还有淡淡油膏气。“是畜血,里头调了膏。”她传声过去,“阿绣,封泥。‘发现时辰、位置、发现人、封存人’一行不漏。匠头,拆西侧梁缝,看有没有膀胱袋。”

太常一咬牙,按她指令调人拆梁。人群的恐慌像风,找不到可抓的边,正要乱窜,一队骁骑兵在台下一字排开,兵刃未出鞘,令旗低垂——是吕布的人。他没穿甲,披一袭藏青,手臂抬起,掌心朝下,轻按。这手势在人心上按了一寸,“别乱”的意思就透开了。

“哭声从哪儿来的?”貂蝉不抬头问。

“檐角。”琴律弟子沉声道,“低音哨。以磬为腔,借共振穿音,像婴啼。”

“示范。”她点。琴律弟子从怀里摸出一支细竹哨,轻轻一吹,啼声就贴着木骨钻进人耳朵里。再换个角度,声音立刻变了方向。阿绣眼睛一亮,大声对人群说:“神鬼不是会哭,是竹哨会挑位!”

围观的呼吸一滞,有人本能地抬眼去找檐角。礼监中的老匠头动作快,蹬上木梯,一手把檐下绑着的细哨子拽了下来,往人群前一举。人的眼见一旦有了“实物”,恐惧就会塌一层。那哨子细得像刺,可刺疼的是信。

“吕将军。”貂蝉抬眼,“请你的人按‘一环二径’站位。第一环围台封存,第二径疏散人群。谁喊‘受命’,请他写下来投‘证据保全箱’,匿名亦可。”

吕布点头,三令五申,兵便如水,绕着礼台流动出一条规整的圈。喧哗像撒野的火,被水面压了一层。拆下的梁缝里,果然抠出牛膀胱做的血袋,两端扎得紧,还混了香灰与脂粉——用心恶,作案也讲“仪式感”。

这时,王允到了,衣袍被风挑着边,脸色端凝。他站得很稳,开口第一句就是“按礼”,声音清清楚楚地往太常那里递,“此事,按礼处置。”

“按礼,‘血腥不登庙堂’。”貂蝉替太常捞了句,“先‘净礼’。盐水、白绢、净手、签名复核。净礼程序四步,写给人看。”她让阿绣把预拟的“净礼程序”帖上牌:一、封存异物;二、洗濯礼器;三、复核签名;四、公开勘验记录。

人群往牌前一挤,连“净礼”两个字都念得干脆。参与感,是最好的安神药。

李儒在人群后头,笑意温和。他手心揉着一枚铜钱,目光越过那些木牌,落到貂蝉的手,像在衡量这只手到底有多稳。“姑娘。”他从容上前,“‘神鬼泣血’,天命示警。今天不如停礼,改议‘禅’。”

“天命从来不靠血袋和竹哨传达。”貂蝉把那团混血膀胱递给礼监签封,“行不行礼,按流程,不按心情。”她伸手示意,“太常,请你宣一次‘礼台用途说明’。”

太常也冷静了,清声宣读:“南郊礼台,‘校礼、演礼’,不涉禅让。行礼之日,诸司并列,乐章按谱,不增不减。”旁边的“用途说明”公示牌随着他一字一顿,象是被加了厚度。

李儒笑意更浅,那笑像一把放在桌上的小刀,不动就光洁。“姑娘说流程。”他温声,“可是民心,不懂流程,只懂‘天’。”

“所以我们把‘天’写成‘牌’。”貂蝉回,“看得见的‘天’,才叫‘规矩’。”她偏头对礼监三人点了点,“净礼。”盐水一过,白绢一洗,钟磬的金属吐出本来的清亮。礼监在“复核表”上签名,名字像钉子。钉子多了,板面就稳。

御史台的小吏扛着“证据保全箱”来了,红绳封口,旁边立了一块小牌:“诬告重罚”。人们排队,投进去的不止纸条,还有一只刚拽下来的竹哨。有人悄声念:“这就叫凭证。”

王允站在台下,袖中指尖轻点。他喜欢眼前的秩序——它像一盘刚好温度的茶。他也喜欢这种秩序来自自己的影响力——至少名义上。可他也看见,那个出入帷幕后的小女子,在一个个“表格”和“程序”里把风收成线。他面上一笑不露,心里拿秤砣又称了一寸。

拆梁的匠头被带下来,腿一软就跪:“小人该死——是有人给钱,叫我事前安袋。”御史小吏拿笔记:“何人?”

“西市赌馆二掌柜。”匠头哆嗦,“他还说,只要做成,欠账一笔勾销。”御史皱眉,“此人昨夜失踪。”

貂蝉垂眼,心里那条因果线开始收紧。她看见赌馆、血袋、竹哨、太学的长文在空中串成了一串针,针线的另一端,有一只温柔的手指——李儒。他不动声色,针已经绕在布里。

阿绣趁乱悄声贴近:“姑娘,要不要让‘节点’动动,把赌馆的‘水头’撬出来?”

“救人优先。”貂蝉低声,“二掌柜若还活着,是‘可救’。让内库小吏去找老母,带去医和粥;让司礼的嬷嬷去问‘水头’的亲戚——别问案,先问病。”她抬眼,“我们不抓‘嘴’,我们抓‘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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