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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问路险中求衡(第1页)

养心殿那场看似平淡,实则暗潮汹涌的召见,如同一道最后的催命符,逼着安陵容做出抉择。皇帝那句关于“缘分”的默许,苏培盛意有所指的提点,都清晰地指向同一个方向——端妃。继续独善其身,只会被各方势力当做碍眼的石子,随时可能被碾碎。她必须借势,哪怕所借之势是淬毒的荆棘。

《咸鱼守则》最终条款:当退无可退时,需择险路而行,于刀尖之上求平衡。

既已决定,便不再犹豫。安陵容深知,与端妃这等人物打交道,绝不能显得过于急切或谄媚,那只会惹其轻视,甚至招致杀身之祸。她需要一個合情合理,且能彰显些许“价值”的由头。

机会来自于一场秋雨后的湿冷。安陵容“偶感风寒”刚愈,却又添了咳嗽,夜间尤甚。太医院开了方子,但效果甚微。她并未声张,只让宝鹃按时煎药,自己则在那压抑的咳嗽声中,度过了几个不眠之夜。

这日清晨,咳嗽稍缓,她面色苍白地坐在窗边,望着院内被秋雨打落的残花,对宝鹃轻声道:“去将端妃娘娘赏的那罐清心丸取来。”

宝鹃一愣:“小主,您身子还未好利索,太医说……”

“无妨,”安陵容打断她,声音带着病后的虚弱与一丝坚持,“端妃娘娘久病成医,所赐之物必是极好的。我这般咳着,夜不能寐,反倒伤了根本。你去取来,我稍后用些温水送服一粒试试。”

宝鹃不敢违逆,只得取来那精致的药罐。安陵容并未立即服用,只是打开罐子,拈起一粒浑圆的褐色药丸,置于鼻尖轻轻一嗅,依旧是那股淡淡的草本清香。她凝视片刻,又缓缓将药丸放回,盖上罐子,对宝鹃吩咐道:“收起来吧。”

宝鹃不解其意,却见小主已闭目养神,不敢多问。

当日下午,安陵容强撑着病体,亲自去了端妃所居的长春宫。她并未求见,只在宫门外,对着守门的宫女深深一福,语气恳切而虚弱:“劳烦姐姐通禀,延禧宫答应安氏,特来拜谢端妃娘娘赐药之恩。臣妾病体沉疴,不敢入内惊扰娘娘静养,只在宫外叩谢,愿娘娘凤体安康,福泽绵长。”

说罢,她竟真的在长春宫门外的青石板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姿态卑微,神情却带着一种异样的虔诚。

守门宫女连忙进去禀报。片刻后,出来的并非端妃身边那位沉默的老宫女,而是端妃本人!

她披着一件素锦斗篷,脸色依旧苍白,由宫女搀扶着,站在宫门内的阴影处,目光沉静地看着跪伏在地的安陵容。

“安答应这是何故?”端妃的声音带着久病的沙哑,听不出情绪。

安陵容抬起头,眼圈微红,咳嗽了两声,才气息不稳地回道:“臣妾……臣妾多谢娘娘赐药。只是臣妾福薄,前日不慎感染风寒,引发旧疾,太医嘱咐需先祛邪,后固本,故而……故而尚未敢服用娘娘灵药,心中实在惶恐难安,特来向娘娘请罪。”她将“不敢服用”说成了“请罪”,姿态放得极低。

端妃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眸,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区区丸药,何足挂齿。安答应身子要紧,遵医嘱便是。”她语气平淡,既未动怒,也未表现出过多关切。

安陵容却再次叩首,声音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颤抖:“娘娘恩典,臣妾铭感五内。只是……只是臣妾听闻娘娘素日亦需清静休养,臣妾宫中偏僻,偶得一些民间偏方,言及某些草木香气,或可宁神助眠,虽粗陋不堪,却是臣妾一片心意……若娘娘不弃,臣妾愿将其供奉娘娘阶前,或能……略尽绵力。”

她这番话,说得极其含蓄,却是在明确地表示:我知道您需要静养,我或许有办法(制香)能帮到您,虽然我的东西粗陋,但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价值”,我愿意奉献给您。

端妃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更久,那沉静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类似兴趣的光芒。她并未立刻回应,沉默如同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安陵容周身。

良久,端妃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安答应有心了。本宫宫中,确不喜俗香喧扰。”她顿了顿,似是无意地补充了一句,“听闻皇上日前赏了你福建的金桔,蜜渍之物,性温润燥,于你此刻的病体,倒是相宜。”

说完,她不再多言,由宫女搀扶着,转身缓步回了宫内。

宫门缓缓合上,将安陵容隔绝在外。

安陵容依旧跪在原地,直到长春宫的宫门彻底紧闭,她才在宝鹃的搀扶下,有些踉跄地站起身。秋风吹过,她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额头上因方才的紧张与病弱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端妃最后那句话……是何意?是接受了她隐晦的投诚?还是仅仅一句无关痛痒的关怀?那提及皇帝赏赐的金桔,是提醒她圣心仍在,莫要行差踏错?还是暗示她,皇帝的态度亦是关键?

投石问路,迷雾更深。

安陵容不知道这一步走得是对是错。端妃没有明确的接纳,也没有断然的拒绝。这本身,就是一种态度。

她扶着宝鹃的手,慢慢走回延禧宫。脚步虚浮,心却沉甸甸的。

她知道,从她跪在长春宫门外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那个可以完全置身事外的“咸鱼”了。

危险的平衡木已经架上,她必须提起裙摆,小心翼翼地,走下去。

回到宫中,她看着案上那罐清心丸,又想起端妃提及的蜜渍金桔。

也许……是时候,“病”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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