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亭第一个就看向常氏,“祖母,您阅人无数,先帮着孙女,把园子里的人都给看一遍。心思不纯的就直接赶出去吧。此事,我会交代那老鸨钱妈妈和管事何三,全力协助。”
此事并不难办,也不需操劳,况且是沈兰亭的第一个要求,常氏自然不至于推辞,点头应下。
接下来,又看向孙氏,“三婶,钱银收支之事,您经验丰富,侄女还需继续仰仗着您,请千万不要推辞。”为怕孙氏不肯,沈兰亭又加重语气道,“眼下,兰亭也只有您可以信任了。”这也确实是句实在话。
孙氏原本以为财权会被收回,没想到沈兰亭会如此说话,眼眶有些湿润,内心竟涌出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怪异想法,连忙低下头,口中应是。
“二婶”,沈兰亭看向钱氏,“您是将门虎女,我也见过您和兰舟妹妹习武。可否先把轮值巡夜安排一下。现在明面上咱们有礼部庇佑,但只怕有人铤而走险,不得不防。”
钱氏双手抱拳,应了一声,“得令!”
沈兰亭继续说道,“四婶,我知您家学渊源,出自嵩阳书院,学问了得。请您想个办法,让整个园子的人都能认字。具体的我回头再跟您商议。”
崔氏倒是没想到,这里还有她的事。但是能出一份力,心中也是欢喜的。于是也软软糯糯的应了一句,“大小姐不嫌弃就行。”
安排完三位婶娘,沈兰亭才看向母亲赵氏,“娘,我想让您跟那紫鸢多接触一下,您看如何?”紫鸢乃是官妓,她担心赵氏会有嫌弃的意思。
可谁曾想,赵氏一听是安排和紫鸢接触,居然是笑逐颜开,忙不迭的点头。原来,她早就发现,紫鸢身上的衣物搭配和绣法极为特别,想要请教一二,又怕婆母和女儿责怪,现在可以名正言顺的学习,自然是心花怒放。
见母亲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喜悦,沈兰亭便也没再多说。而是继续安排道,
“兰亭听说姑母曾为医女”,
沈文君坐在赵氏身侧,一直没有做声。身为下堂妇,沈文君自觉该有恪守本分的义务,当好隐身人即可。没想到沈兰亭还会注意到她。听到问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姑母还请打起精神,侄女这里还有件重要的事情,需交待姑母去做,”,看到沈文君点头,沈兰亭继续,“姑母务必尽快,把这园子里的所有人都把一遍脉。重点是检查是否有人患有‘秽疮’(花柳病)。”
这个确实是重点,很多人都以为性病只能通过性接触传播,但实际上有部分性病,还可以通过共用贴身物品进行传播的。这个概率不大,但身处这高危环境,却也不能不防。
安排完长辈之后,众人以为就到此为止了,可谁知道沈兰亭还没有结束,势必要将所有人都给安排得明明白白,方才肯罢休。
“兰舟,你跟着你母亲,主要负责监督底下人是否听命。”
“得令!”这娘俩都是魔怔了的人,也不知是怎么教出来的。
“兰蘅,你带着珍珠,负责看管好膳房。这个你们擅长,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知道了”,两个小吃货异口同声之后,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得意的笑着。
“琥珀继续跟在我身边帮忙,芍药你也一样跟着你家夫人。”,
说完沈兰亭又再度看向祖母,
“常兰和常梅也要抽调时间出来,给园子里的人重新教教规矩。不需要太复杂,但是上下尊卑和听话照做必须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