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两百万两白银?许谨只觉得这侄女实在荒唐。
面对许谨的斥责,沈兰亭只是微微一笑,
“叔父莫急,且让侄女慢慢说来。”
见到许谨重又坐下,面上依旧带着些许怒气,沈兰亭又继续开口,“若侄女未曾记错,叔父大人乃是仪制清吏司主事。”
许谨怒气不解,沉声道,“正是,哪有如何?”
沈兰亭:“仪制清吏司乃执掌科举事务,是也不是?”
许谨闻言大怒,“你说的是科举舞弊?好大的胆子?”
沈兰亭从容不迫,轻声解释:
“叔父误会了,侄女并非此意。科举公正乃国之根本,侄女岂敢妄言。只是,若能增设一些有利科举的举措。不仅可以提升士子们的备考效率,还能为礼部增添收益,您看是否可行?”
许谨眉头微皱,沉思片刻,缓缓道:
“增设举措?你且细细道来,若真有可行之处,倒也不妨一试。”
沈兰亭见许谨态度有所缓和,心中一喜,继续说道:
“侄女这里有两策,一者图快,一者图远。两者兼用,便可为礼部带来一年几十上百万两的出息。”
许谨目光凝重,沉声道:
“快策如何?远策又如何?你需详细说明,切勿纸上谈兵。”
沈兰亭点头,缓缓道:
“快策在于刊发科考题解,精选历年真题,详解备考要点,士子争相购阅,短期内即可获巨利。”
许谨面带狐疑,“就这?能得多少巨利?”
沈兰亭反问道,“叔父可知每届进京赶考的举人学子有几何?”
许谨不假思索,“今年便有恩科在即,预计赴京举子接近万人。”
沈兰亭;“万人,每人消费半百,即为白银五十万。叔父认为,可否称得上是巨利?”
许谨一听果然如此,又问,
“然市面上并不缺乏此类书籍,又当如何?”
沈兰亭却不再往下细说,而是抬手指了指桌上的茶水,
“叔父,请喝茶。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好厉害的手段,好厉害的人物。许谨听懂了沈兰亭的意思,端起茶水,边喝边想。这是要拉上整个礼部来给沈家作保啊。不过,若是真能办成此等大事,礼部苦穷已久,未必不能接受。
盘算妥当之后,许谨放下手中茶盏,又开口问道,
“侄女方才说,还有一慢策?”
沈兰亭方才一直在暗暗观察许谨,见许谨重新开口,知道他已经权衡过利害,心中的大石才得以放下,总算是过了第一关,后面就好办很多了。
她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倘若这许谨并非善类,只要方略,而不肯帮忙。自己可就只能如板上鱼肉,任其宰割了。
所幸便宜老爹慧眼识人,现在她至少有五成把握,能够拖礼部下水,庇佑全家。
沈兰亭;“远策则为创办书院。”
许谨闻言一愣,知道沈兰亭必有深意,不再多想,
“看来侄女所言书院必有特别之处。”
“叔父所言极是”,沈兰亭赞了许谨一句,
“此等书院确与平常书院不同,只为科举而设。只用来吸纳进京赶考和落榜滞留的学子,由礼部精选名师,进行传业解惑。正可谓是‘独自备考怎如名师指导’?又有礼部背书,何愁生源。有了生源,财源自然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