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浮动的尘埃,夜幕降临后的星辰,旭日又升起后的朝阳,季节变换后开又谢的花,不知何处升起的焰火,她走了许久,看了许久,她独自存在的这个世界,只瞧得见死寂的灰色。
不知过了多久,她确认做不到王爷那句话之后停下了脚步,就这样原地躺下闭上眼睛,希望死亡再一次降临,结束这一切。
睁开眼之后,不是蓝天白云,只有一张慕司礼带着愠怒的脸。
“上班呢,你睡觉也避着点老板好不好。”
对视许久,她又闭上眼。
明晃晃的无视,赤裸裸的挑衅。慕司礼气笑了,逼自己不去管她。
“你好样的。”
又拍了一场戏回来,角落里林屿音还四仰八叉躺在那里闭着眼。
他刚刚去看了回放,见到了镜头里她那滴泪。
要说演技她大概是没有,那是积压许久的情绪吗。
现在人就躺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他却找不到借口问询,也完全搞不懂她突如其来的悲伤。
而且,他们两人之间好像不是可以互相关心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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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慕司礼还是有点在意,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她到底问什么哭,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两人先后回了家,晚餐的时候,张姨端上饭菜,等着林屿音把银针插进去。
半晌之后,林屿音没有操作,头顶两道直勾勾的视线让她不得不解释,虽然只是简单一句。
“没必要了。”
张姨几乎喜极而泣,像是得到什么国家级的认可,满意离开。
除了碗筷碰撞的清脆声音外,两人都格外的沉默。虽然,林屿音的寡言是常态,但今天总觉得格外奇怪。
为什么不拿她那根银针出来?不怕他中毒了?
又想起下午那堵无形的隔阂墙,慕司礼只觉得有些烦躁。
“慢慢吃。”
他敛着眉眼放下碗筷,起身要走。背后的人只抬头看了他一眼,回了句好的。然后继续慢吞吞吃着饭,再无反应,他只觉得心里那股躁意越来越甚。
回了书房之后,看了眼手表,还有三个小时才是睡前仪式。他只能逼迫自己坐下来办公。
但电脑上的文字就像是在转圈圈,陈愈发来的语音听了几遍都不知所以然,听不进去,合同翻了几遍还是在第一页。
苦闷地长吐一口气后他合上电脑,放弃挣扎。早早洗了澡换上睡衣,好不容易熬到11点,他迫不及待坐到床边的沙发上,捧了本杂志,翘起二郎腿,观察着门口的动静。
过了会,楼梯上有脚步的声音,慕司礼立马屏住了呼吸低头看杂志,刻意挺直了背,一只手撑着扶手轻轻触在唇边。
一步,两步,越来越近的脚步像是踩在了他的心里,只觉得心跳快的可怕。
吧嗒。关门声。
她回房间了?
他迟疑地抬头,侧头去听隔壁的动静。
不确定,再等等。
又过了很久,还是没动静。慕司礼甩了手里的杂志站起来,只觉得心里的郁结快爆炸了,几步走到她门口,抬起敲门的手就快落下的时候,他回过神来。
他这是在干什么,这是莫名其妙的在意些什么。
理智回归,然而,还是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