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影面色铁青,大步走向前揪起地上之人,随手往马上一丢。
青衣跳上马车,不忘揶揄“主子你看他,人好歹是个女子,他也不会轻点!以后谁嫁给他谁倒霉!”
一缕晨光穿过窗棂,落在古色古香的雕花床上,房内伴着一股化不开的草药味。
锦帐半垂,床上女子一身素衣,唇色惨白,面上无半点血色,双眼紧闭,三千发丝铺散枕上,额角不断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身子时不时轻颤一下,似困在了梦魇当中一样,两手死死攥着两侧锦被。
原本那张白皙细腻的面上,数道疤痕纵横交错,经过清理,已然不比先前那般血肉模糊,却仍似瓷纹碎裂爬满皮肤,令人见了生怖,婢女拿着帕子,一遍遍轻拭着她面上的汗珠。
离床几步远的躺椅上,一袭月白锦袍男子手中捧着一卷书。
“主子,这都三天了”墨清忍不住出声道。
男子指尖又翻过一页。
忽见,床榻上躺着的人呼吸急促起来,眉间紧锁,口中不断念叨着什么,拼命晃着头,像要从梦魇中挣脱一样。
墨清瞪大眼,抬手指去“主子。。。。。。。。不会要死了吧?”
男子闻言冷冷瞥他一眼,墨清即刻噤声,又听男子吩咐道“春扶,请云老”
“是”
过不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
“快!”
“哎!慢些,春扶丫头!”
“云老!里头姑娘等不得”春扶口中不住地催促他进门。
云老到了门前,不想脚下踩着一块碎石,身子一个趔趄,药箱撞得叮咚作响,脑后那撮松垮的花白小揪左右摇晃了几下,扶着门框才稳稳站定。来人约莫七旬,一袭紫杉长袍,两鬓花白,身材干瘪。
只听他站在门前,口中抱怨“瑾渊小子,管管这丫头”说完挥挥衣袖双手负于身后,哼了声,装模作样立在门口动也不动。
空气静默半晌。
“您可快进来吧”
墨清走到门前,攥着云老衣领,作势将人“请”了进来。
“放开老夫!”云老脚下一轻,就被人提起来。当即气得哇哇大喊。
进屋后,他冷冷睨过锦袍男子“哼,好不知礼的人”随后整了整衣衫,豆大眸子再次冷飕飕扫了墨清一眼,随后坐在床榻边,两指搭了脉。
空气中静得令人发慌,他拧紧眉头,搭在女子手腕上三根手指微微加重力度,脸皱做一团,过了许久才松开,摇了摇头轻叹出声:“哎,就这两日了”
众人纷纷一惊。
“主子!!”
“主子!”
墨清、墨影同时看向躺椅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