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么大一滩血水怎么办?
他在亭中走来走去,找东西。
突然,瞧见方才蒋氏三煞停泊在亭边的木船上有一个木桶。
他跳上船,拿来木桶,从湖里打上水来,将血迹冲洗干净,又把木桶放回木船。
他站在亭中检查一番。
好了。
干净了。
尸体没了。
血也没了。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杀了蒋天日,也没有人知道他像只野狗一样吃了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心。
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没有丝毫改变。
他背着昏迷不醒的贺进,拿上二两和拐棍,因为不会划船,便原路返回,快步往客栈走去。
到客栈时已经快子时了,大厅中没有别的客人,只有萧未雪、苏新禾和杨丰逸三个人。
他们三人坐在靠近火炉的一张方桌前,萧未雪和苏新禾在下棋,杨丰逸坐在苏新禾身边默默观战。
桌上有三盏清茶,飘荡着屡屡白汽。
萧未雪和苏新禾看见贺文成来了,先后放下手里的棋子,起身。
杨丰逸也慢慢站起来,默默地跟在苏新禾身后。
萧未雪问:“怎么样?”
贺文成急得满头大汗:“萧公子,你快看看我爹怎么样了?”他原本以为贺进没事,但他背贺进一路走来,半个多时辰的功夫,贺进一动不动,从未醒过,贺文成不由胡思乱想,心焦起来。
萧未雪看了贺进一眼,转身:“去楼上吧。”
贺文成背着贺进小跑上去。
苏新禾和杨丰逸也跟上。
几人来到一间客房,贺文成把贺进轻放在床上。
萧未雪坐在床边为贺进把脉,片刻,淡淡道:“他没事,过度劳累加上头部受创,暂时昏厥,睡一觉就好了。”
贺文成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他坐在桌前的凳子上,突然感觉到口渴难耐,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苏新禾坐在他对面,问道:“贺公子,你怎么只带了伯父回来?伯母呢?”
贺文成不悦道:“那和尚师徒不守信用,只带了我爹来。”
苏新禾急道:“那怎么办?那……秘籍呢?你给他们了?”
贺文成摇了摇头:“没有。”
苏新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只要秘籍还在你手里,他们便不敢伤害伯母。”
贺文成点了点头,没说话。
杨丰逸面色不善道:“既然秘籍还在你手里,那对和尚又怎么肯放你们回来?”
贺文成顿了顿:“我们本来正在争执,结果蒋氏三煞突然来了,他们以为秘籍在那师徒手中,与他们打起来,慈心不小心受了伤,慧空便带他逃走了,蒋氏三煞也追他们而去,我便赶紧带我爹赶回了客栈。”
苏新禾道:“那伯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