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你愿不愿意去厂里给那些工人做思想工作,只要他们不闹事,顺利下岗就行,”曹中华神秘兮兮地:“我听说,上面给了办公室的普通职工一个编制的名额。”
石宇天眼睛一亮:“曹主任,我可以去做这个工作。”
曹中华笑了:“要说服几百号人下岗是很难的。”
“曹主任,请放心,我来办公室之前一直在厂里工作,我了解他们。”
“行,那我把这事交给你,小石,你办事我一向放心的,我相信你。”
石宇天因为曹中华说有一个编制的名额,以为只要他能把工人下岗的事情顺利解决掉,他就能拿到这个名额。那段时间,他每天早出晚归下工厂,做工人思想工作,即使被工人打也要安抚工人,终于把几百号人都安排妥当了。
那天,石宇天太高兴了,一个闹事的都没有,几百号人都办理了下岗手续。石宇天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意气风发过,他走进了办公室,想要第一时间向曹中华汇报自己的成果,谁料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办公室里面在讨论那个编制名额。
“我们不像谭见闻,我们只有下岗的命。”
“给谭见闻我是服的,他毕竟是个大学生。”
“早知道读大学这么有用,以前我也应该读个大学的。”
“曹主任不是安排石宇天去厂里做下岗工人的思想工作么?听说很顺利,我之前还以为这个名额要给石宇天呢。”
“嘁,”有人嗤笑了一声:“石宇天?他有什么资格得到编制?曹主任派他去做工作,只是因为他工人出身,对工人熟悉罢了,他不会真以为自己搞定了工人下岗就能得到编制吧?”
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他也不想想,劝工人下岗这么糟心的活,除了他,也没有谁愿意干了。”
石宇天没有进办公室,退了出去,在办公室外面,刚好碰到了曹中华。
“曹主任,工人下岗已经搞定了。”石宇天迎了过去。
“辛苦了,辛苦了……”曹中华急匆匆地走着。
“曹主任……”石宇天挡在曹中华的前面。
“怎么了?”曹中华一脸莫名看着石宇天,
“您上次说有个编制的名额……”石宇天提醒曹中华。
“对啊,办公室确实有个编制名额,不过,得到编制是有要求的,起码得有学历。”
“您上次说……”石宇天提醒曹中华上次暗示了自己。
“我上次说什么了?说什么了?说了这个名额要给你了吗?”曹中华一脸不屑地看着石宇天。
确实没有承诺,曹中华只是提了一嘴,是自己想当然了,石宇天顿时愣在原地。
曹中华将石宇天推开:“哼,不知所谓。”
石宇天明白了,自己被曹中华骗了,坏人都他来做,好处却和自己无关。那天晚上,他喝了酒,去了谭见闻家。
借着酒意,石宇天内心的恶魔觉醒,他把对这个世界的恨,对石玉林刘桂香的恨,对曹中华的恨,对其他同事的恨都集中到了谭见闻身上,他得不到的,谭见闻也休想得到,他终于拿起了刀,刺向了谭见闻和孟之初,以及才10岁的谭晓,他还拿走了谭晓的怀表。
石宇天杀人之后被全城通缉,他东躲西藏,为了躲避追捕,石宇天最后无奈躲进了与另外一个省交界的汉溪山。
九十年代没有天眼技术,摄像头都很有限,石宇天在山里压根就没人发现,就这样,石宇天独自一人在山里躲了几十年,一转眼就七十多岁了,得了肺病,石宇天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开始忆起了往昔,想起了谭见闻,那个唯一对他好过的人,石宇天翻出了怀表,发现怀表的指针居然在走动。
石天宇无意地转动了一下怀表的旋转按钮,没想到一段奇怪的感受之后,自己拿着怀表回到了一九九五年的凶案现场,石宇天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变年轻了,还满手都是血,很是震惊,冷静下来之后,他看向怀表,意识到怀表的功能,忽然阴鸷地笑了:“天不亡我,天不亡我,天不亡我……”
石宇天看着地上躺着的奄奄一息的谭晓,俯下身轻笑:“放心,很快就不会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