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酒看向挂着点滴,贴着降温贴的女生,沉默片刻后挪动椅子坐到了床边。
“我还是在这儿等她醒过来再走吧。”
校医没回话,抬头看她一眼,接着忙手里的事。
校医室里很安静,许酒此时才看清女生的长相。
皮肤白皙,此刻陷在白色的枕头里,倒显得过分苍白了些。
眉头因难受微微皱着,睫毛不时颤动两下,大概也是因为难受而睡不安稳。
高挺的鼻子还沾着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嘴唇也有些发白。
整体来看,是与许酒截然不同,偏向清秀文静的长相。一般老师和家长都喜欢这种孩子,看着就让人省心。
许酒托腮又打量了一会儿,决定先给她擦擦汗。
病床床头柜上就放着一包纸,许酒扭身抽出一张,顺带看了眼挂着的吊瓶。
快没水了。
于是许酒朝校医叫了一声:“老师,这床的点滴快没了。”
校医从邻床走过来,瞪了许酒一眼:“小声点,还有别的生病的同学在休息。”
“哦。”
许酒自知有错,乖乖闭上嘴,让出位置以便校医换吊瓶。
等校医走了,许酒又挪回床边,俯下身用纸巾给躺在床上的人擦去鼻尖的汗珠。
就在她揩去最后一滴汗,刚坐正身子时,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
“同学你醒了啊?”许酒问道,又转头嘀咕,“不是说要挂完水才能醒嘛。”
床上的人没立刻回答她,而是茫然地看了会儿天花板,才转头看向许酒。
“嗯,谢谢你送我来校医室。”
“同班同学嘛,应该的。”许酒无所谓地摆摆手,“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校医那边的登记我都还没填。”
“莫望,”女生说,“莫名其妙的莫,失望的望。”
许酒把两个字在心里滚了一遍,记下来后说:“我叫许酒,许久的许,但不是许久的久,是洒脱的洒加一横。”
莫望点头,表示记住了。
“我先去和校医说一声你醒了,然后把你的登记表填一下。”
许酒起身离开,莫望盯着天花板发呆。
等身边传来挪动铁脚椅子的刺耳声音,莫望才收起呆滞的眼神。
“校医说你是中暑了,之后的军训最好是不要参加了,不然会影响恢复,或者加重病情。”
“嗯。”
“那你还参不参加呀?”
“不想参加。”
“嗯,也是,学校这军训敷衍得很,一点儿也不好玩。”
许酒十分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东西递到莫望面前。
是一杯温水。
莫望盯着水杯看了一会儿,想撑起上半身坐起来。
许酒见她一只手扎着针不方便,就放下水杯去扶着点她,小心护着扎针的那只手。
等她坐稳了,才又拿起水杯递给她。
莫望端起水杯,小口小口喝水。
许酒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喝水的样子。